的。”
“沈姑娘,我不想与你走到今日这般地步!”赵行建的语气急切起来,带着无奈。
沈非念知道。
“赵行建,今日你若是没有来拦我,我反而看不起你,你也会殒命于今夜。你还记得吗,在你大婚之日,你曾说过,让我做你悬颈之剑。你想做辅佐明君的忠臣,立下还这天地清朗的不世之功,就该与我对立,如此方能制衡朝堂,不使一方独大,我并不怪你。
只可惜我还是高估了皇帝的能力,也低估了人心的贪婪,更未算到许多我意料之外的事,才有了今日这局面。赵行建,你很有才干,但你相信我,今日之事,已不是你的能力能破局的了。
抱歉,赵大人。”
赵行建不明白沈非念那句抱歉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
个个身着官服,这么多朝中大员,便是早朝也难见得如此之齐。
为首之人却是……傅鸿儒。
他率人而来,行至赵行建跟前,只说了一句话:“开城门,让她走。”
安坐在轿子里的沈非念扬了扬眉梢,按住全神戒备的黄雯随时要拔剑的手。
傅鸿儒出现在这里她更不意外,因为就是自己让他来的。
本来,他应该是去宫中率众臣死谏,逼天子放人的。
可自己平安地出了宫,他就来此处了。
赵行建犟着不肯,但傅鸿儒面色严肃,厉声喝道:“本官命令你,开城门!所有后果,由本官一力承担!”
难得见这位和蔼的老者如此凶悍地训话,赵行建不得不退了两步,着人打开城门。
揭开帘子,沈非念靠在马车窗子上,笑望着傅鸿儒。
傅鸿儒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他的眸子明灭不定,这位睿智的老人终于教会了沈非念下棋,可自己却走到了死局。
“沈丫头,一路好走啊。”像是突然释怀,傅鸿儒笑意温和地送别。
“我会的。”
傅鸿儒嘴唇翕合,迟疑许久,还是说:“你别怪他。”
沈非念便不说话了,只放下帘子,轻闭双目。
马车轮子缓缓转动,张扬且招摇地出了城门。
在百姓眼中看来,这是朝中百官着服相送,是极大的恩荣。
那些想看沈非念一身狼狈满目绝望的人大为失望,暗中愤恨,低声啐骂。
恨去吧,我沈非念永远会比你们这些躲阴沟里见不得的人臭老鼠过得好风光漂亮。
“姑娘?”黄雯震惊地看着沈非念,她是何时联系的傅鸿儒?无妄亭怎么会一点风声也未收到?又是如何让傅老帮她的?是因为王爷吗?
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沈非念倒也不瞒着,“不必大惊小怪,傅鸿……傅老和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想我死,傅老却只是想我离开大乾而已,相比起来,傅老可仁慈多了。”
黄雯不懂,“他为何要让姑娘离开?我见他平日里待姑娘很是和善。”
沈非念抬眼看她,眼中却一瞬间噙满了清泪,眼尾泛着浅浅的红。
“是啊,待我那么和善的人,为何要绞尽脑汁地赶我离开呢?我也不明白。”
可事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