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段斯予失神,答道:“为了你母亲,她本就是襄朝的公主,你也是襄朝皇室中人。”
“你的身份。”
“你母亲的近侍。”
“你是襄朝人?”
“是,襄朝沧京人。”
“你可有受襄朝皇室之命,潜伏在此,扰乱乾朝?”
“并未。”
“所以你从头到尾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去襄朝?”
“是的。”
“去了之后你准备让我做什么?”
“商人。”
“不准备让我重回襄朝皇族?”
“那是你的自由,你若是想,我也会竭诚帮你。”
“说到底,你只是不希望我留在乾朝。”
“是的,这里的人卑劣恶心,从上至下皆是愚昧可恨之辈,满嘴的礼义廉耻仁义道德,其实内里龌龊不堪,腐朽破烂,你留在此处是明珠蒙尘。”
沈非念眉头蹙起,段斯予其他的问题都回答得极为简洁,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他骂乾朝骂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这人是真的很讨厌乾朝吧?这些年一直待在这里,纯粹是为了自己?不至于吧?但他又确实是被催眠的状态,绝无说谎可能。
段斯予实在是个矛盾的人,但至少可以确定,这人只是脑子有点毛病,而不是襄朝的人。
沈非念想了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娘啊?”
“是。”
好吧,那似乎可以解释得通他对自己这别扭的态度了。
沈家之女,他是想爱爱不起。赵楚之女,他是想恨也恨不起。
大概只有让自己离开这里,远离与这里有关的一切,他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自己?
沈非念没再多想,只撤了催眠术,和他随意再说了几句话后,就让他离开。
可他仍执着:“你会去襄朝吗?”
沈非念支额浅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既然给我设下这么个局,那就看我如何破局好了。”
段斯予一怔,不知沈非念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沈非念看来,就算她要离开乾朝,她也要风风光光地离开,而不是在此刻,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狼狈不堪地被驱逐。
没多大一会儿,林婉便进来传话:“姑娘,按你的吩咐,都安排下去了。”
沈非念点头,“嗯,滨州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你问她不如直接问我呀。”姬颜卿扭着腰肢就晃进来了,她捋了下胸前的长发,“你可想好了,这事儿做了,以后被人揭发,如此重的罪名,便是王爷要保你也需得费一番心血,你可莫要后悔。”
沈非念哂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准备了这么久,防的不就是今日吗?他们不要后悔才是。”
姬颜卿歪头:“你将这些事告诉我,不怕我告诉王爷吗,我觉得王爷……容不下这些事。”
“他容不下,也得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