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被沈非念手中的刀子抵着咽喉,不敢随意动弹,瞳仁放大。
死亡逼近在眼前,恐惧才会真实。
“黄雯在哪里?”沈非念问她。
沈之楹咬了下牙关,不说话。
“不说吗?没关系。”沈非念心平气和,并在她脸上划了一道从左脸眉尾到右脸下颌,深及白骨的口子。
“啊——”沈之楹痛得失声尖叫,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沈非念把她提回来,刀子继续比在她脸上,和颜悦色地问:“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反正今日我逃不过一死,有两个人给我陪葬岂不快哉!沈非念,也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切肤之痛!”
“有骨气,我喜欢!”沈非念心平气和,不急不燥,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子,糅进她脸上的伤口里,“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心肠比较歹毒。”
沈之楹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脸上粗砺的沙石让她痛不欲生,嘶喊着大叫。
沈非念没有半分怜悯,在她脸上又一刀,还是深及白骨,“黄雯在城外西郊五里的乱石场,织巧被卖给了木头巷的瞎子李买,对不对?”
“你怎么会知道?”沈之楹大为不解。
沈非念认真端详着她脸上的叉形刀口,加上之前顾执渊那一剑,再来一下就可以凑个“米”字了耶!
于是沈非念好心地给她补齐了“米”字。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黄雯和织巧下落的,自然是因为她第一时间就用了催眠术了。
近来她感觉自己渐渐回到了精神力巅峰期,在他人不察间,催眠术就能直接生效。
她当然在得知二人下落后就立刻离开,但她就是不想让沈之楹这么舒服。
凭什么让她这么舒服?!
沈非念提着沈之楹的头发,来到桌前,掀开盖在铜镜上的白布,将沈之楹的脸怼在铜镜前,“快看,喜欢吗?”
铜镜里的沈之楹,血痕在她脸上纵横交错,分城划地,沙土染得她的伤口污浊发黑,混了泥灰的鲜血狰狞地蜿蜒在她脸上。
沈非念靠在她的脸旁边,陪她一起照镜子。
一个容貌倾城,明艳大气,一个丑陋不堪,恐怖骇人。
沈非念还冲镜子里展颜一笑,笑得张扬肆意,宛似芙蓉初绽,更衬得沈之楹如厉鬼在世。
对比惨烈。
沈之楹终于崩溃,推开镜子捂着脸,蜷缩在了角落里,放声嚎哭。
沈非念走到她跟前,抓住沈之楹的手腕,语气轻缓细柔,像是在与谁说情话般:“我一点也不关心你的苦衷和你的身不由已,我也不关心你为了达到沈昌德的期望付出了多少努力,更不关心你有多喜欢王爷,因为这一切……关我屁事?”
她抬起沈之楹的脸,逼迫她直视自己,笑得人畜无害,天真可爱,这样的沈非念在沈之楹看来,更为可怕,堪称可怖。
沈非念甜美柔软的嗓音,说:“我关心的是,怎么让你死得痛苦一些。”
于是沈非念挑断了沈之楹两手的手筋。
再刺瞎了她一只眼睛。
她实在不明白一件事,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觉得她,人善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