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道理。
“四夫人说过,自家姐妹,互相守望是应该的。”沈非念轻叹口气,“四夫人你太看轻我,也太看轻你们自己了。”
“姑娘仁义。”两行泪自四夫人脸上一滑而下。
沈非念笑笑,“让你们进京入府的人是我,那么至少在府上,我要保得你们平安无事,至于进宫以后,我也帮不了太多,只能祝六姐万事胜意。”
“多谢七妹今日救命之恩!”沈之榕目光定定地看着沈非念,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倘若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恩!”
“别了吧,要报这救命之恩,就证明我有性命之忧,我还挺想活得顺风顺水的。”沈非念打趣了句,“睡吧,往后你们就都住在我院子里好了,我院子里安全。”
当然安全了,鬼知道顾执渊在这里安插了多少人手,自己每天都活在人形监视器下。
安顿两人歇下,又找了些擦伤口的膏药给她们送去后,沈非念也被搅得彻底没了睡意,干脆起来坐在院子里纳凉赏月。
织巧陪在她旁边打着扇子,“早些时候姑娘只让黄雯过去看着情况,我还以为姑娘不会告诉她们,今日是你救了她们呢。”
“干嘛不说,做了好事当然要说啊,不说的话不就只有天知道了?”沈非念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跟你讲哦,老天爷是最不公平的,你看看沈昌德这种恶心人的杂碎都能过这么富贵逍遥的日子,就知道上天有多眼瞎了。”
沈非念接过织巧的扇子,轻轻地摇着,微眯了眼睛,在脑子里盘着许许多多的事。
铺子现在运转正常了,不少产业都可以开始准备分号之事,就得想一套可以复制的运作方法。
普通衣衫可以做起来了,但是人力是个问题,大概可以开个加工作坊,进行流水线作业,出货效率可以提高数倍。
现下要准备秋冬衣裳的图样了,早早做出样衣来,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也会让织巧忙得没法睡觉。
医馆……
算了,医馆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头疼。
过了会儿,微微睁开了眼睛,正好天边露出第一缕霞光,灿烂的橘色映得云霞如染火。
那灼灼的旭日像是告诉她,大胆去做吧,人生在世谁都是活一回,你这白捡来的第二命若是还活得畏畏缩缩,不是糟蹋了么,去活得痛快些。
“织巧你看,日出诶。”
沈非念唤了声,没听到声音,转头才发现织巧倚着椅子扶手睡着了,自己给她那枚玉雕的平安锁从她衣衫领口滑了出来。
沈非念解开外衫给她盖上,拿起扇子摇着去园子里逛了逛。
她一路走到池塘边,这个点儿只有早起的下人在打扫庭院,准备早膳。
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她摘了些花儿往水里抛去,逗着鱼儿玩。
“昨日放蛇之人的确沈之楹,但此事是沈相默许的。”扫地的家仆从她身边经过时,低语了这么句话。
沈非念微微低了下眼睫,又笑着将手里的花瓣全抛进水里。
“沈昌德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