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德会送她入宫选秀一样。”
“姑娘此话可当真?”
“我也只是猜测,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沈非念放下托腮的手,自我宽解地笑了笑,“罢了,我这也只是瞎想,她若真不想进宫,自会来找我的。”
使沈非念彻底确定沈之榕想进宫的事情,发生在当月十五。
每月十五,太后都会出宫礼佛,为大乾祈福,也为陛下祝祷。
这月十五太后在国寺拜佛时,忽听得一阵低低的呜咽声,着人一看,是沈之榕在佛像身后为一只掉落下来,不幸摔伤的雏鸟哭泣。
她先是叩头请罪冲撞了太后,再是陈情说明不忍见佛前有生灵消逝,所以未能在太后进殿时离开,又怕太后生气,更担心雏鸟死掉,所以一时紧张不安诸多情绪复杂,便忍不住抽泣出声。
最要紧的,是她说了一句,这鸟儿必是知道有太后娘娘在的地方,便有万般福运,才选择落在了这里。
太后是什么身份?
是上一届后宫里的宫斗冠军。
沈之榕的话便已是在择枝而栖,愿意靠紧太后这株大树了。
太后着她抬头,好瞧瞧她的模样。
一瞧便是与京中女子截然不同的江南风韵,无辜双眸盈泪欲滴,楚楚动人乖巧温驯,一看就很好拿捏的样子。
是个男人瞧了都会心动。
于是沈之榕赌成功了,太后那日留沈之榕在寺里用了斋饭,相谈甚欢。
接下来她只用安安心心地等到选秀之日,中选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沈非念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描绣花花样图。
“姑娘,还真叫你料中了,那六姑娘,唉,所求甚大呢。”织巧在旁边绣着新花样,忍不住停针叹气,“宫里有什么好呢,叫姑娘你去咱还不乐意呢。”
沈非念却只说,“前几日铺子里是不是有一套新制好的衣裙,叫月泊烟?”
“嗯,挺好看的,不少人问价呢。”
“拿去送给沈之榕。”沈非念扶着腰站直,弯着身子勾了半天图,她腰都要断了,“祝她圣眷优渥,宠冠后宫。”
沈非念并不怨怪沈之榕瞒着自己这件事,毕竟人心隔肚皮嘛,自己也有不少瞒着她的事,自然不能指望她对自己敞开心扉。
对于这一点,沈非念还是有逼数的。
但沈之榕可能没有想过一点,她这么做,会给她自己带去多大的危险。
至少沈之楹绝不想有这么一号强敌。
大乾朝立朝许久,极少出一府二女同时入宫的情况,在沈之榕不讲武德,率先抢跑的情况下,沈之楹此刻的情况就变得极为不利了。
她自小就为入宫做准备,更搭进了她亲生母亲的性命,想要让她在最后这关头认输?
绝无可能。
更莫要提如今沈之楹进宫与否,早已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了,那是事关多方利益的一场博弈,没有人会允许沈之楹在这个时候输掉。
沈之榕根本不知道,她惹到的是一群什么样的贪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