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药你未曾看见,所以还未遭你灭口,你信还是不信?”
沈之楹急声道:“什么抓药?你在胡绉些什么,我几时去抓过药!”
沈之楹明显方寸大乱,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她的预料了。
她早已经那郎中下了毒,按照她的药量,那郎中在承认造谣后,早就该气绝了,不该多活这么久。
可有沈非念在,她怎么会让郎中死去,让沈之楹得逞呢?
沈之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那种只会被动反手,不懂主动出击的人吧?
她守着沈澜弦懂医的秘密不让人知道,在此时不就用上了?若让沈之楹知晓沈澜弦精通医理,她哪里有那么容易救活这郎中?沈之楹必是当场下死手。
也正是因为沈之楹要下毒毒死郎中,沈非念才有机会游说郎中反咬沈之楹一口。
反正已经编排了那么多的假话和谎言,不差这一个。
不差这给她致命一击的一个。
而作为知晓无数皇家秘闻的京兆尹,对“空欢喜”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因这药而蒙冤丧命的妃子太多了,故而成了宫中禁药。
这药如何会传到民间,又如何跟沈府牵扯上关系?
所以京兆尹邓大人的眼色立时凝重起来,在他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他不由得深看了沈昌德一眼。
沈昌德立觉事有异样,远不再是一场小打小闹,是而他看向沈非念。
沈非念唇畔噙笑,亭亭而立,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满是荆棘尖刺,又危险迷人。
看什么看,老匹夫?
我就是要砸碎你沈昌德让沈之楹做皇后你当国丈的春秋大梦!
我就是要让你沈府颜面尽失遭人耻笑在这京城里抬不起头来!
我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地把你们一个个拉下来踩踏进泥坑里!
我没有那么好欺负。
这就是代价。
而且,这只是开始。
京兆尹府发生的一切都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顾执渊耳中,他听到“空欢喜”时,端茶的手滞在半空。
她是,真敢惹事啊。
“爷,要不,咱去跟邓大人提点提点,别往宫里送消息?”寒川试探着问。
“不用,她明显是想闹大,最好闹进宫里,由她去吧。”顾执渊好笑地摇头,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她吧?
“沈昌德估计有得头疼了。”
“嗯,当年是他把这药送去给先帝的妃嫔的,由此引出无数恶果,他好不容易从中脱身,如今旧事再提,他大概心焦如焚了。”
寒川气哼哼地骂:“活该!这个老匹夫,一天天的不干好事儿,那药当年害了多少人!如今陛下的生母就是因为这药没的,让陛下那毛头小子知道沈府又有这药,他不得活活杖毙了沈昌德!”
顾执渊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越想这事儿越好笑。
沈非念这可是真正的乱拳打死老师傅了,沈昌德怕是万万想不到,他谨慎多年,会在沈非念这儿狠狠栽一个跟头。
可他忽然又想起沈非念客气地拒绝自己帮忙,说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柔弱。
自己几时说她柔弱了?
紧接着他又收到消息,说是京兆尹府风向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