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秋风扫落叶无情般:“又是荷包?”
“……”
要不是打不过他,沈非念非要弄死他!这个自恋狂混蛋王八蛋狗屎蛋!
你当我是沈之杏会拦你马车塞荷包给你啊!
我塞你一脸荷包蛋还差不多!
眼见沈非念气得脸都涨红了,顾执渊在心底叹气,有些无奈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非念恼得一把抓过顾执渊的大猪蹄子,将烫伤药塞进他掌心。
顾执渊若要躲开她的动作,那简直不要太容易,他单手就可以把沈非念拎起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非念握住他手指的时候,那温凉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时走了神,忘了收手。
沈非念果然看到他的掌心有伤,瞧着是烫伤,已经上过药了,但瞧着依旧让人心惊。
沈非念的心绪忽然慌乱了下。
她莫名其妙地愣了半天,才说了句——
“多谢王爷昨夜救命之恩。”
顾执渊收回手,搅了搅碗里的粥,淡声道:“自作多情,我何时救你了?手中的伤是昨夜在无妄亭被烛火灼到了。”
“原来王爷喜欢玩蜡烛什么的啊,好有雅兴哦。”沈非念一个猛男娇羞捂脸。
顾执渊险些被一口粥呛死,看精怪似地看着沈非念。
寒川忍笑忍到脸都憋成了紫色,看上去马上要缺氧脑死亡了。
只有织巧,她对她家姑娘的这些离谱操作,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非念娇羞完淡定喝粥。
沈澜弦昨日夜里一定是在后墙处看见顾执渊了,否则他不会给自己两瓶药膏。
可顾执渊不愿意承认,那就算啦,大佬的心思你莫猜。
这救命之恩,自己记得就好。
用过早点几人分开,沈非念回府,顾执渊靠在马车里盯着手里的药出神。
他明明说过一切要靠沈非念她自己的本事,他绝不会过多插手去帮她,可昨晚大概是被鬼迷了心窍,到底没忍住。
那场火烧起来的时候,他一怒之下差点将整个沈府都点燃了泄恨。
“寒川,你以后再自作主张,就去司恶楼里干活吧。”
“别介啊爷……我,这……我就是觉得,沈姑娘昨天晚上受了那么大委屈,肯定想找个人依靠一下,您说这京中,除了您她还能依靠谁啊?这才自己拿了主意,改了车道跟她在这儿遇上的。”
“你似乎挺喜欢她?”
“爷您不觉得,沈姑娘是个特有意思的人吗?”
“还行。”
寒川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后边儿去了,他们家爷瞧谁都瞧不上眼,上至天子下至囚犯,在他眼里,众生皆傻逼。
他能给沈姑娘这么个高评价,已是极为不易了。
“对了爷,方才您干嘛不承认,昨夜是您救了她呀?您这伤得也不轻,在无妄亭泡了大半夜的药水呢,沈姑娘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感动的。”
“你舌头要是真这么闲不住,就拔了吧。”顾执渊语气凉凉。
寒川闭嘴,闭得紧紧的。
沈,非,念。
顾执渊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思绪飘渺。
怕她恃宠而骄,怕她仗着有自己在就不分轻重,怕她不知这世间险恶就莽撞往前冲。
怕她真觉得自己是好人。
更怕自己对她心生怜意,不忍欺哄。
所以,告诉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