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哎呀,娘子饶命啊,我一直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里,哪里也没去,驾车的的古仁,叫她负责便是,关我什么事,娘子,轻点,轻点!”
外面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有男子的声音传来道:“姑娘啊,你可别想着进陆大人的门了,陆大人那是继承了漕司的一贯传统,耙耳朵啊!你若进了陆大人的门,那可没有好茶果子吃了,不若嫁给我,我还未娶亲,家中小有薄产,姑娘意下如何?”
“哟小子,别小看我是个车夫,每个月月钱两贯钱呢,我娶姑娘也合时宜的,姑娘你别惦记这匹马了,跟了我,我天天让你抽它两鞭子,一报撞你之仇,你看如何?”
古仁忙吆喝道。
素云被陆磊一番嚎叫,气的不行,他这番动作,别人一定认定了这陆夫人是个悍妇了,深呼了一口气,正要再次教训他。
陆磊往车上一跺脚,脸上带着笑,素云顿时觉得不妙。
果然那人脸上带笑,声音却装出惊恐的样子来:“娘子,我跪下,好不好?对不起,娘子!”
然后一脸笑的抱住素云,防止她继续生气。
这时候外面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那古仁还在吆喝:“哎哎哎,姑娘你别走啊,姑娘,姑娘,我还得负责娶你呢?”
随后又是一阵扬鞭道:“大家伙咱都让让啊,这畜生不长眼,万一撞到了大娘大婶的,都吵着让我负责,我可负责不了啊!”
素云被陆磊紧紧的抱着,马车咕噜噜的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渐渐的驰离了闹市。
那女子转身入了巷子,上了一辆驴车,驾车的道:“失败了?”
见车厢里依旧没有动静,便也渐渐的随了人流,驰离了这巷子。
这女子陆磊早已不记得了,是那一船里就被救下来的一个,名字叫做珍琴,母亲早逝,跟着父亲过日子和兄嫂过日子,因着被掳,亲事也退掉了,一时间倒也无人问津了起来。
唯一上门来提亲便是那瘸了腿的吕员外,那吕员外孙子都比她还大,一个妙龄的女子去给一个瘸腿的员外做继室,她如何能愿意。
家里的兄长和父亲日日去上工,只留她在家和嫂子,那嫂子一个正眼也不给,只声声的骂她叫她去死了干净。
只仔仔细细的打探了一番,晓得如今的陆夫人也是退了亲的,反而被陆大人亲自上门求娶,宠的如珠似玉。
吕员外逼得紧,她嫂子和兄长已经点头了,只有她阿爹还在犹豫,她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了,如果不能进入陆府,只怕就真的要被家人给嫁去吕家了。
珍琴静静的下了驴车,那驾车的男子意味深长的道,“你其实可以考虑我的。”
珍琴噗嗤一笑:“车费六文,您收好!”
转身离去,眼泪便一颗颗的落了下来,砸在了尘土里。
巴掌大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哀伤。
宁做农家妻不做富家妾,这道理她如何不知,只是如今那农家的小子都不肯要她了,她又能作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