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群大老爷们坐一张桌子,还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异!可偏偏徐家连个女眷都没有!
“都是些家常菜,少夫人喜欢就多吃些,若不合胃口,回头让厨房的厨娘再做些就是。”徐成林将林晚眼里的尴尬收进眼里,脸上的笑意也柔和了起来。
“就是家常菜才好!”林晚愣了一瞬,随即朝徐成林笑道,心里的尴尬和别扭也少了几分。
一顿饭吃得十分安静,卢俊昭没开口,徐成林只温和地笑着也没开口。
饭后,几人到正厅里坐了,徐成林请了卢俊昭坐主位,卢俊昭毫不客气地坐了,林晚自然坐到了卢俊昭的旁边。徐家三爷子则随便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
“听说前几天是老爷子寿辰,我和阿晚倒是来晚了。”卢俊昭声音平静地开了口。
林晚同卢俊昭对视一眼,心思交汇,彼此心领神会,知道徐家这算是间接表了态了,遂笑着接了话过来:“这寿辰错过了,寿礼咱们可是没忘。”
徐成林旁欠身朝卢俊昭行了一礼,笑道:“老头子一个了,还劳二爷和夫人惦记,这是老头子的福气。至于寿礼,老头子可不敢当。”
“您老怕是担心我们没带东西来吧!”林晚低声笑了起来,扬声朝外头喊了声周明,让周明把东西送了进来。
周明面无表情地捧了个包裹进屋,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林晚,又退了下去。
林晚接过来,起身将布包拆开,将里头的盒子取了出来,双手捧着递给了徐成林:“这一趟走得匆忙,带的东西不多,老爷子可不要嫌弃。”
徐成林忙道了声不敢,将那盒子打开了,目光触及盒子里的东西的一瞬间,胡子抖动着瞪大了眼睛,手也有些不稳,惊异地望了眼林晚,颤声道:“夫人这是?”
“是徐昌世老先生的手稿,先前家父无意中收着的,后来传给了我。”林晚笑着解释了一句。“我前头看着丫头们收东西才注意到。”
徐录文本是吊儿郎当斜坐在椅子上,听到徐昌世时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又迅速暗了下去,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讽刺。
徐开言明显也愣住了。徐昌世时徐家祖宗,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是传世的大名家,也是前朝三任翰林院大学士。他流传于世的手稿不多,先前大多保留在徐家祠堂,后头徐家败落,那些祖宗留下的东西也是散的散丢的丢,如今根本所剩无几了。这位少夫人一上来就送了这份徐家先祖手稿当做大伯父的寿礼,这份寓意……果然是个心思玲珑的!
徐成林脸上的惊诧收敛地几块,几乎在林晚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便又恢复了一脸亲切的笑意。“如此,老头子就却之不恭了,多谢二爷和二少夫人。”
“您可别先谢得那么早!我和爷今儿还有事求着您呢。”林晚笑着摆了摆手,扭头看向身旁的卢俊昭。
“你辞了官在家里也无事,不妨教导教导后生。”卢俊昭脸上表情柔和,虽没几分笑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爷心情不错。“永安城就不错。”
徐开言愕然地眨了眨眼睛,这是让大伯父去当教书先生?可永安城,连个像样的书院都没有,难不成这位爷和夫人还要开了书院?
“呵呵,老头子也想着在北边各处走走,二爷和二少夫人有吩咐,老头子自然不敢辞。”徐成林眼里的兴味一闪而过,笑着瞥了眼林晚。“只是北方文气不盛,读书致仕的学子有是有,可聚到一起的少,不如南边文人诗会众多。我老头子一个,也顶不了多大用了。”
“这文气都是慢慢聚起来的,有人就有气。咱们也不指望一年半载地就出个状元榜眼什么的,不过是让北边学子们多个机会,能同老爷子您这样的大儒多接触,也沾染几分文气不是?”林晚眼里笑意流动,眼里藏了些狡黠。“老爷子放心,我们还带了两车子孤本手稿过来呢,回头就给您送一半过去。”
“一半?”徐成林好笑地眯了眯眼睛。
“一半。”林晚干脆而肯定地点着头。“另一半送到渭源城去,那边也得有个书院才行。”
徐成林捻着胡子饶有兴致地看了林晚一眼,心里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夫人倒是多了几分佩服。林家这丫头倒是想得远,卢家在北边有了军权,可日后也得有文臣。这书院若真建起来,三五年内许是成效不大,可十年八年的,就该有些成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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