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初中吗?”
“啊,不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啊?我以前也就打趣打趣你俩,没想到真有情况!”
“不记得了,”他的声音不大,极具温柔:“她治愈了我的童年。”
张景一脸震惊,像是不可置信,他们的感情,从小就开始了,风从脸上划过,他都没感觉到。
和褚费做同桌这段时间里,除了感觉他不怎么爱说话之外,其余的根本不像论坛上说的人狠,打人时下狠手,欺负弱小,把人逼到发疯,就因为这个褚费被学校开除了,相反,他觉得和褚费这样的人相处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也没觉得他这人心狠手辣,要是说欺负弱小,把人逼到发疯,张景觉得,倒是万恒宇这人做的出来的事。
刚开学的时候,因为褚费学习好,等到一跟不上老师的进度,他就问褚费,褚费也不反感,也教的认真。
忽的,张景好像懂了褚费现在的样子。
复杂,沉重,还有几许无奈,他觉得褚费可能有点害怕,害怕他之前的一切和造谣他的坏名声让他喜欢的人发现。
张景没什么表情的拍了下褚费的肩膀,褚费正低着头,等到抬头时,他望着透亮的篮球场,忽地笑了,偏头和张景道:“是不是觉得我很能忍。”
童年啊,人一辈子最快乐的那几年,张景不知道褚费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但他能看出来解语蜜是真的住在他心里好久好久,也不敢打破现在的关系。
“你这动作也太不明显了,你就不怕她喜欢上别人?”
“我就在她身边,她要是看不到我,”褚费不自觉的摸着手腕那处不平整的纹身,嗓子有点哑:“我尊重她的选择。”
张景:“不是我说,喜欢她,你就告诉她。”
喜欢她,就告诉她。
他不是没想过。
不是没有勇气,是怕吓到她,褚费知道,他一直都是解语蜜的最好朋友。
很好很好的朋友。
只要能在她身边,朋友也挺好的。
.
房间里,解语蜜穿着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上。
她想看会书,可心思却不在这里。
这会儿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这几年解语蜜都是一个人睡,没有梦魇,也没有再做过梦,就像一个无忧无虑没有任何心事的少女,有父母陪伴,有兄长庇护。
是么?
好像是的。
这不就是许多人所向往的生活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
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她懂事,学习的时候也会死脑筋,但她会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她没有觉得江淮茵母子的存在让她感到寄人篱下,反而是另一种幸福的存在。
她美么?她不觉得,可能不丑,她想,邹昕格和姜凉那样的才叫好看,自己嘛,就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多少还有点笨笨的。
初中那会儿她和邹昕格一起升到少华的时候,没想到有人初一就开始谈恋爱了。
和她一样想的还有邹昕格。
她们之前的环境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类事情,男孩和女孩一起玩口袋,还可以一起跳皮筋,在初中,男女生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让她记忆深刻的是初三那年,中午放学,解语蜜一个人去便利店,她到主食处填东西,她在货架中间,两边来了几个人,还都是男生,解语蜜发现有人,随便拿了一个面包和牛奶就要去收银台结账,可没想到,一只手臂横在她眼前,挡住了去路。
她有点烦。
解语蜜从小就这样,如果不是她认识的朋友和她开玩笑,她就很烦,小时候那群人就是这样,姐姐什么也不做,也会惹得他们欺负,所以她反射性的不喜欢别人用欺负她的人开玩笑。
而且都还是男生,在那个还不是太开放的时代,她觉得女生和男生的玩笑不可以乱开。
她转身往另一边走。
又是一个胳膊。
她抱着东西往后退了一步,倚在了货架旁,也不看他们,有点无奈。
“顾暗是你哥?”说话的是第一个挡住她的男生。
她抬头看过去,这人她有印象,经常来她们班,因为下课去后面卫生角扔垃圾,后面吵吵嚷嚷的人里好像有这张面孔。
“做我女朋友呗?”他又说。
解语蜜有点不耐烦:“麻烦让开。”
她讨厌这样的人。
出口闭口都是那些不走心话。
他们在最里头的格道,又是中午,没什么人来,那男生挡在中间,他两边的空隙她过不去,她用了力气,去拍那挡在她面前的手臂,没用。
男生笑了笑,没让。
她感觉的到,其余的人也都注视着她,发出戏谑的声音。
“真不知道你们是来上学的,还是来辜负父母的辛苦供你们上学的!”
那几人倒是一脸的不在意,还互相看了一眼,觉得她还挺逗。
“我就是想认识认识你,”男生掏出手机,按了两下,向她要qq号:“加个qq我就让你走。”
“没有。”她气的有点凶。
“得,脾气倒不小。”语毕,他放下胳膊。
解语蜜松了口气,快速走了出去。
“小妹妹,做好准备,我要追你了。”
伴随着口哨声和大笑的声音。
她没理,结完账走了。
她以为自己会被他们烦个几天,没想到没了下文。
让她庆幸的是,那几个男生都再没出现过。
解语蜜自从知道初中就有男女生交往后,她就再没和男生过多的接触,也意识到了男女有别。
她躲避和男生接触,也不敢直面的和男生对视,总觉得这样不好,有时候还会反感一些男生的玩笑,比如万恒宇,他的行为真的让她又气又烦。
有那么一刻,她想成为男生,因为力气变大了,就没有男生可以欺负她了。
可褚费出现了。
她觉得做女孩子也挺好的。
他对她的偏护,她特别有安全感。
她讨厌男孩子,但褚费除外,就好像,褚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让她想要靠近,从不觉得反感。
当她看到那一行‘等我们长大,我来找你’的时候。
她哭了。
她等了五年的男孩,终于回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