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邹昕格侧头看了一眼:“你看我干嘛?”
“发现你变好看了。”张景笑。
“我不黑了?”
“黑和变好看了不冲突。”
“张景!”
……
微风浮躁,树叶稀稀落落,连仲夏的风都是燥热的,杨柳依依,地上的倒影像是在跳舞。
两只紧紧捂住的手直到树荫处撒开,站定,他俯视着,她抬着头,彼此的手在刚刚已经被汗浸湿,也都当做不知道,褚费开口让她等一会儿,她听话,就在那里等着。
不一会儿,褚费手里多出个冰袋缓缓向她这里走过来,他身材高挺,宽肩直背,走路时像带着风,解语蜜总觉得在这个闷热的仲夏,褚费总会给她带来惊喜。
他走到她面前,带着笑意,把冰袋递给她,解语蜜接过,有些惊喜,冰袋看着很是精致,像是一个用五颜六色的丝线刺绣而成,古色古香的图案,底部还带有细小的条纹,拿在手里,凉意瞬间发散开来,仿佛把周围的空气都进化过一样,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清新又凉快,让解语蜜意想不到的,是冰袋拿在手里并不冰手,凉度刚刚好,她抬头看褚费,问他,怎么会有这个?
褚费眼角处还未收起的笑意被解语蜜尽收眼底,她说:“你笑我!你是不是笑我没见过世面?”她笑着和他说。
褚费没出声,她笑,他也笑。
又过了会儿,解语蜜抬头看他,让她他也拿一会儿,他摇摇头,说是送给她的。
夏季的花花草草总是带着颜色与热情,雨天它们会迅速的开花结果,晴天就会变得很漂亮,蒲公英遍地都是,绿叶晃晃悠悠的落在她的发丝间,她还一脸欣喜地两只手捧着冰袋,美滋滋的看着远处几个小朋友在捉蜻蜓。
他抬手温柔的轻拂掉她头上的树叶,看着她,说:“我不是你哥,以后也不准叫我哥,知道吗?”
那群小孩追着蜻蜓跑远了。
她看他,问:“为什么?”
“别人会误会。”
她想了想,想问误会什么?末了,她点点头。
“蜜蜜。”
“嗯?”她抬头回。
他叫她的小名,她也觉得没什么。
“万恒宇之前是不是对你很过分?”他语气平稳,看着她,眼底带着温柔。
那几个小孩又沿着胡同旁的一道高墙疯玩,远处飞来几只红色的蜻蜓。她忽的想起班里一个同学,如果说从开学起万恒宇就以开玩笑的方式骚扰她,那那个女生也和她一样甚至遭受的比她还要糟的处境。
“刚开学的时候,他确实很烦。”解语蜜没看他,像是在看那几只落在石板上的蜻蜓。
她想,蜻蜓不会觉得晒吗?
他摸摸她的头,和她说,以后不会了。
解语蜜抬头,对他笑,她相信他,因为褚费说什么他都会做到。
“其实在班里还有一个女生下课的时候也总是被打扰,那时候刚开学,谁也不认识谁,后来相处的时候我发现她学习非常努力,只是后来万恒宇的朋友朝她要qq号,她是那种一心想好好学习的人,也不想被打扰,她不给,之后他们每次下课就把她同桌赶走坐在她同桌那里骚扰她,再后来她就转去了其它班。”
“褚费,我突然想起她,我觉得她比我痛苦,”解语蜜握着冰袋的手紧了紧,她说:“因为她之前问我,从高空跳下来,会先被吓死还是会直接摔死,她说的时候我看的出来,她很痛苦。”
褚费摸了摸她的头,解语蜜知道,他在安慰她。
褚费:“那男生喜欢她。”
这种情况通常分为两种。
一种是纯属用作弄人来让自己感到痛快,另一种就是用你讨厌的方式来引起你的注意。
但这两种,都属于霸凌的一种。
只是施暴者并不觉得。
“那不叫喜欢。”解语蜜说。
褚费挑眉,忽的来了兴致,问她:“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会欺负她?不应该让她开心吗?他们那样的就叫耍流氓,就应该被警察抓起来。”解语蜜看他。
褚费忽地笑出了声,揉她的脑袋,点点头,示意她说的对,解语蜜一脸你看吧。
——聪明如解语蜜。
“你喜欢和我待着吗?”褚费漫不经心,问的自然。
“喜欢啊。”
他开心的点了点头。
“会感到尴尬吗?”
“当然不会。”
解语蜜眉间舒展柔情,睫毛翘而长,眼尾弯弯,她抬头看去,坚定,认真。
褚费按了下她的头,不重,只是轻轻擦过,他拿开手:“走吧,去店里。”
她扯着书包带子,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