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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昭德。”有人在我耳边这样喊着,一声又一声,威严又和蔼,里面似乎藏着无尽的关切。
我只觉得我的脑袋有些沉,还有些疼,我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我看了看眼前的人,揉了揉太阳穴坐了起来。
我开口,“父……君?”
“可有好些?”父君——天帝关切的问道。
我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有些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会躺在这仙气缭绕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的床上。
可是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刺耳的说着,“什么父君,什么昭德,你不是!你无父无母,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你的父君!”
它很吵,喋喋不休。
很奇怪,看着眼前的父君我没有丝毫的感觉,连一丝敬畏都没有。但是让我更加纠结的是,我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天帝又这样问我。
我迷茫的抬起头,“我似乎……忘记了什么……”
“你献祭了半颗心镇压妖族前任妖王,气血损耗过大,许是因此伤及根本,一时忘却。”天帝站起身,“勿要多思,好生休养。”
献祭?我怔愣的抚着我的心口,我怎么会献祭我的半颗心?
是了……父君从小教我心系苍生,教我舍己为人,此时正逢神妖大战,封印松动在即,我自然理当献身,哪怕是半颗心。可是,脑海里的声音却一直在不断的否认着这些事情。
为什么?
我强忍住这些疑惑,我看着面前的天帝,乖巧的点了点头。
直觉告诉我,眼前的人不会给我答案。
等天帝离开后,我半躺在床上才缓缓的想起来一事。
我似乎,同长溯讨要了一个香囊。
什么香囊,我怎么会向长溯讨要香囊?我揉着太阳穴,一时半刻没有想明白。但是我知晓,长溯还在等我,等着给我香囊。
我对这个宫殿有些陌生,连衣裳在哪里都不晓得,摸索了很久才找到。
这里一个仙侍都没有,空荡得厉害。
总觉得我是六天上界最不受宠的公主了,我依稀记得舒乐公主——也就是我的姐姐,她的明玉宫都有一位仙侍的,好像是叫姿玉,我救过她。
我迈出宫殿的脚步一顿,我救过姿玉?
可是我有些记不清当时的情形了,明明似乎是前不久的事情。在哪里救的,怎么救的,全然没有印象。
只是要了我的半颗心,我的记忆竟然忘却的如此厉害。
我唤出祥云来,架着前往阴山。
阴山的仙侍将我带到了长溯那里去。
我的记忆中唯一清晰的便是长溯,可是……我看了看长溯身旁的舒乐,长溯是我的姐夫,我怎么能对长溯生出别的旖旎心思来?
不该的。
当着舒乐的面,我却说不出口香囊的事情来,万一使她误会,和长溯产生嫌隙,我便罪大莫及。
舒乐笑着看向我,道,“怎的急急的跑来,却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