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二人从落府门前走过,只听到里面突如其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相公,你又要出门?”
广知南转头看向落府微微一笑:“你瞧,居家过日子可不容易。”
苟理不知落秀吉是谁,自然也不知道眼前的落府便是大名鼎鼎的枪王落秀吉的宅院。只是低头走了过去。
而落府内,落秀吉一脸陪笑,说道:“夫人,夫人。原本我已经跟余老前辈约好,今日喝茶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
“知道又能如何?这些日子,你天天府外跑。要不是江湖之上那些无聊之人都走了,让人碰上,又该如何是好?”
“为夫只是武功全无罢了,他们难道还会趁机杀我不成?”
“相公,他们不会杀你,但你出去可有危险。”
“夫人多虑了,你瞧瞧,都已经这个时辰,让余老前辈多等,实在有些不妥啊。”
落秀吉如此说,就算是燕莜霜也不得不思量一二。
余井水可是当年大名鼎鼎的佛衣刀,又为落秀吉送来自己的武功心得。这些日子,她也瞧了那本秘籍,可是参杂了佛家修身养性之法,着实精妙。
这般看来,余井水对他们算是大恩,对于恩人,燕莜霜却让落秀吉爽约,着实说不过去。
落秀吉看到燕莜霜犹豫起来,边说道:“我就知道夫人通情达理,肯定不会让我爽约的。”
“相公,你若要是去,我也不再拦着,可太阳下山之前,必须回来。”
“好好好。夫人的话,我哪里敢不听?”落秀吉嘿嘿一笑,转身就走,怕燕莜霜反悔。
“等等!”
落秀吉一听燕莜霜叫住,心中暗自叫道:不好。
“夫人,还有何事啊?”
燕莜霜瞪了落秀吉一眼,说道:“给你熬好了药,先喝了再去。”
落秀吉还以为是何事,急忙说道:“喝,快让下人端过来。”
身边的丫鬟也有颜色,听到落秀吉的话,转身去端出汤药。只是这汤药端过来,仍然冒着热气。
“这这这,夫人,为何汤药还如此滚烫?”
燕莜霜瞪了一眼落秀吉:“我怕汤药凉了,便在炉火上温着。怎么,不想喝?”
落秀吉看着汤药,不是不想喝,而是因为燕莜霜如此体贴,心中甚是感动:“听夫人这么一说,我倒是舍不得喝药了。”
“怎么,难道还怕我药理给你下了毒不成?”
“夫人说得哪里话,有幸娶夫人为妻,实在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一旁的下人听到落秀吉的这话,忍不住捂嘴而笑。
燕莜霜看着身边的那些下人,脸上一红,说道:“快喝了,出门找你的余老前辈去吧。”
落秀吉喝了急忙喝了汤药,然后除了院门。
自己匆匆忙忙前来客栈,却并未找到余井水。
“老前辈为何今日不在啊?”他心中思量,余井水现在去往了何处。转念一想,已经过了这么久,余井水出门了也实属正常,他便在客栈中等候。
而在落秀吉走进客栈时,对面的窗户打开,薛自庸正巧看见落秀吉。
“枪王落秀吉?”薛自庸喃喃自语。
他随即微微一笑:“看来武功尽失,他仍是那个枪王啊。”
薛自庸毕竟是江湖中人,虽然落秀吉认不得他,但他也不便在此人面前露面,于是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明日便是龙老怪的大寿了,十三这臭小子,故意大闹府衙,想必是为了提醒有心之人,他十三已经来了。”
这般说这,李道禅的音容笑貌出现在脑海之中,薛自庸回想起的却不是现在的李道禅,而是多年前他在北境遇到的那个身上有数道刀口的李道禅,那时的李道禅拉着一个小姑娘和一个瘦弱的少年,慌不择路。
正巧碰上薛自庸,李道禅二话不说,拿着马刀就砍向他。薛自庸那时岂能不是李道禅的对手,一招便将李道禅制服。
可李道禅不顾自己,反而看着那个小姑娘与少年,大喊让他们快逃。
薛自庸觉得眼前的李道禅有些意思,便问他是否愿意加入阎罗殿。
李道禅看向薛自庸,想也未想,只问了两个问题,第一,能否放过小姑娘与少年;第二可否帮他报仇。
薛自庸只说了一句,放人可以,报仇只能试试。李道禅立刻答应他。
于是他便领着李道禅回到蛮子那里。那时的李道禅冷,连眸子里都像北境的寒冰一样,丝毫感情都没有。他拿着刀,砍杀蛮子,就像一个砍柴的少年上山砍柴一般。
薛自庸砍在眼中,他不知自己将李道禅引入阎罗殿,对他来说,是好是坏。可李道禅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加入了阎罗殿。
可加入了阎罗殿后的李道禅,再也没有了当初杀人的那股气势,反倒是次次能放走一人便放走一人。
薛自庸这般想着,笑道:“你小子啊,还真是让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