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摇头,“没胃口,我要回去休息了。”
易许点头,弯腰钻进车厢,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话,下车时易许转头叮嘱她:“楚辞,如果有人找你,不要理会,告诉我,我帮你处理。”
楚辞点头,步伐沉重地下车上楼。
许婧收到逮捕通知时还在病房里啼哭,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吓懵了,圆睁着眼睛呆在原地,嘴唇哆嗦连哭都忘记了。
被折磨了一夜的许牧唐早就精神恹恹,见状强打起精神询问情况。
许婧手里还捏着手机,颤抖着转头倒向病床,“他们真的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过来抓我,我不想进去啊!爸,你一定要帮我啊!”
许牧唐心中一震,脑海中浮现出易许临走前冷酷的侧脸,他果然不肯轻易收手啊。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能去招惹他,你们不听,现在过来跟我哭有什么用?连你们都不肯听我的话,他又怎么会听?”
许牧唐气息不稳,趴在床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早就被吵醒的李嫂连忙倒了杯热水端过来,扶着许牧唐的身体转头对许婧道:“先生身体不好,你先让他休息会吧。”
“你算是什么人?凭什么教训我?”
许婧怒目圆睁,固执地站在许牧唐身边,“爸,你一定要帮帮我,要是他不肯听你的话,你就把公司从他手里要回来!”
许牧唐抄起桌上的水杯往地上砸去,“哗啦”一声,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闭嘴,都到现在了你还想着公司!你跟你妈一样,都是唯利是图的人,你眼里要是有我这个父亲一丁点的位置,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许婧缩了缩身子,咬唇,心有不甘地看着许牧唐。
外面脚步纷杂,接到消息的警、察冲进病房带走了许婧。
许婧害怕极了,哭着回头叫许牧唐,一声比一声凄惨,许牧唐偏头倒在枕头间,叹着气,一声不吭。
李嫂重新倒了杯水,站在旁边劝他,“易先生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不会真对许小姐下狠手,先生就放宽心。”
“李嫂说错了,我和许婧并没有感情可言。”
易许不知何时走进病房,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苍老的男人,目光沉静。
“我在想,她真的是我妹妹吗?她的性格,她的手段,还有她愚蠢的脑袋……父亲,她真的是您的女儿吗?”
许牧唐定定地看着他,浑浊的眼里风雨汹涌,但终是没有回应。
易许唇边带着抹嘲讽的笑,“我实在不明白您的想法,当初我不愿意接受您的公司,是您,硬逼着我出手。而现在,您又纵容您的女儿从我手里夺走公司,一来一回,您不嫌累,我都嫌累。”
许牧唐脸上的表情突变,睁大了眼睛望着易许,“你说什么?”
“您不知道吗?”易许冷冷地开口,“她绑了我和楚辞,就是想要抢走公司的所有权,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甚至要勾结外人。”
许牧唐表情灰败,靠在床头良久不语。
“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真正在逼您的人是谁。”
易许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
许牧唐长久地躺在床边,眼睛固执地盯着一点,一动不动。
床头的手机震动,是秦晓的电话,许牧唐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性命,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把电话挂断,我要休息一会。”
李嫂点头,关闭了手机。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平稳,刚进入梦乡就依稀听见外面刺耳的吵闹声。
秦晓气势汹汹地来了,李嫂将人拦在门外好言好语地劝说,可秦晓哪里是讲道理的人,两句话后就扯着嗓子嚎叫起来,拎着手提包不顾李嫂的阻拦冲进了病房。
许牧唐睁开眼睛,却不想看到秦晓,只偏头对着窗外初生的太阳。
“许牧唐,我女儿是怎么回事?”
秦晓叉腰站在床前,正对着摄像头,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知道易许不是个好惹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许牧唐的声音疲惫,“她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了事应该接受惩罚?”
“做错了事?”秦晓提高了嗓门指着许牧唐骂:“要不是你偏心,把东西都留给易许,她会做出那些事情吗?你宁愿把东西都留给那个野种,都不肯给小婧吗?”
“秦晓,我给你们的已经够多了,唯一能留给易许的就是公司……那东西,就算给你们,你们也没有能力留住。”
秦晓气得直拍胸口,“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能力留住?就算我们没有能力,还可以找别人啊,小婧还没有结婚,找个有能力的丈夫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