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瑞只知道原主被村里人骂“肥婆”,但对原主多重没有概念。现在忽然来了这么一出,苏雪瑞尴尬到石化。
李当归说:“不然你先从我身上起来……我无法呼吸了。”
其实他的腿更疼,但是原来就受伤了,现在雪上加霜,也不觉得有什么。
苏雪瑞连忙爬起来,木刺刺进李当归的肉里,随着苏雪瑞对动作,他痛得龇牙咧嘴。
“没事吧?”苏雪瑞爬到床边,又去扶李当归,着急问。
李当归已经痛到麻木,懒得计较了:“嗯。”
苏雪瑞想把他拖出来,却没有注意李当归都腿被两根断裂的木板卡着。
“好沉哈。”苏雪瑞尴尬说,又加了把劲,李当归顿时惨叫一声,苏雪瑞也跟着“啊啊”地乱叫。
李当归:“……”
痛的又不是她,她叫什么?
按照李当归的指示,苏雪瑞努力了半天,总算把他拉了出来。
她擦了把脸上的汗,把兽皮铺在地上,扶着李当归坐下。
空气忽然安静了。
苏雪瑞看着李当归,几度欲言又止。
李当归手摸索着腿上的伤,苏雪瑞趁势问:“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洗?”
“不用。”李当归想了想说,“屋里的酒就行。”
今天是苏雪瑞和李当归的大喜日子,苏庆祥把地窖的陈年米酒都取了出来。这几年是灾年,粮食还不够日常开销,酒更是奢侈品,这瓶酒也是很早以前酿的,苏家男人只在过冬的时候舍得喝两口。
苏雪瑞却不在乎,一整瓶都送给了李当归。看李当归处理伤口的手法,更让人怀疑,他以前是个大夫。
夜色深了,苏雪瑞看着看着打起了呵欠。
大约一个时辰后,李当归才清洗完毕。苏雪瑞已经在他对角线的位置睡下,李当归摸索着被子,发现她一点也没盖。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拖着被子爬到苏雪瑞身边,和衣躺下。谁知苏雪瑞忽然翻了个身,脸转到李当归面前。
李当归皱眉,把她的头扭向一侧。苏雪瑞又转过来,李当归只好自己把头别过去。
就这样苏雪瑞也不安分,跟一条蛆虫一样,在被子里扭动,甚至一脚压在被子上,一卷卷到了李当归身上。
两百多斤的躯体差点没把李当归的腰压断,他深吸一口气,使了半天劲才挪开苏雪瑞。就在他合眼想睡时,耳边又传来了咯滋咯滋的磨牙声。
李当归无语看天。
有李当归在,苏雪瑞一觉睡到天亮。她揉了揉眼,发现李当归依然像木雕靠床坐着,只是没有盖被子,反倒是自己盖得严实。
苏雪瑞奇怪:“李当归,你怎么没睡?”
李当归:“……”
这时,苏庆祥轻手轻脚地过来敲门:“瑞儿,起了吗?”
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天色还没大亮已经起床做饭。苏庆祥这么早过来,就是想看看苏雪瑞和李当归的生米有没有煮成熟饭。
苏雪瑞给他开了门:“爹,你怎么来了?”
苏庆祥打眼往里一瞅,惊讶地发现床塌了,不由瞪大眼睛——昨天晚上他们这么奔放?
苏庆祥把一套兽皮缝制的衣服交给苏雪瑞:“家里暂时也没有合适的,这套你先给他换上。”
“好。”收了衣服,苏庆祥还没走,苏雪瑞不由问,“爹,还有事吗?”
“没什么,爹就是想问一下,你早饭跟大家一起吃不?”
苏雪瑞这才想起来,原主苏雪瑞小时候和同村的吴家长子吴元锡定了娃娃亲,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苏雪瑞变得又丑又肥,而吴元锡却模样出众,前段时间还被县太爷女儿孙九娘看上了,就单方面退了苏雪瑞的亲。
苏雪瑞得知此事,寻死觅活了一阵,苏家人为此还闹到县里,被孙县令狠狠教训了一顿。苏雪瑞吃瘪,气得整天把自己反锁在家。
眼见着苏雪瑞昨晚和李当归“成了好事”,苏庆祥才大着胆子问一嘴。
但被退婚在苏雪瑞这里根本不是事,且不说她没见过吴元锡,就算见了,苏雪瑞也看不起那种不守承诺的人。
“吃啊。”苏雪瑞说。
苏庆祥大喜过望:“欸,欸,好,那爹去做饭了。”
“要不要我帮忙?”苏雪瑞问。
“不用,你待着就行。”苏庆祥连忙拒绝。苏雪瑞有了昨晚的教训,不再坚持,由苏庆祥去了。
苏庆祥回头走了两步,又补充说:“那床,等吃完了饭我再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