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您说的,那是前朝了,如今啊,是齐国了。”聂茂英摇摇头,他要做的,就是刺激汤仪,让其行差踏错。
“聂大人的意思是,老夫这至仕尚书的头衔,不好用了?”汤仪面色沉了下来,打人不打脸,既然完全不给他留面子,那他也准备翻脸了。
段庆这会慢慢缓过来了,也看出来,眼前这身着绯色官服的大佬,好像跟着老不修不是一路的,机会来了。
“学生见过大人,请大人,为学生做主。”段庆直接翻身起来,跪倒在聂茂英面前,能不能翻盘,就看这一搏了。
“哦,你有功名在身?”聂茂英看看跪着的段庆,倒是有些眼力,反应不算慢。
作为送上门的突破口,聂茂英还是挺有好感,肯定是要插手的,顺便刷一波存在感。
“学生有秀才功名,可惜未能中举。”段庆这些天,一直在责怪自己,若是能够中举,何必受此屈辱?汤家不可能将一个举人未过门的妻子,弄来给汤仪做小妾。
而且就算有心,陆烟儿的父母也不肯,给举人做正牌妻子,何苦给一个老头子做妾。
“起来吧,老太爷,这些人,无故殴打有功名之人,按照惯例,该是要拿去官府过堂,杖责三十差不多。”聂茂英说完,看向汤仪。
这些都算是给读书人的特权,为了维护读书人的体面。
但是在汤仪看来,这聂茂英就是在扇他的脸,在他大寿之日,在他家门口,杖责家中护卫,而且那些护卫犯的错,居然是因为听了他的指令。
“聂大人,这种小事,还不该是州府来管吧?”汤仪挺直了腰杆,他不知道聂茂英为何如此,但是来者不善。
他若是继续忍气吞声,岂不是真当他汤家好欺负了,以后在这遂安乃至睦州,还怎么混?
“按照常理,是该县衙管,今天正好遂安县令岑大人也在,不妨让他断一断?”聂茂英皱眉,这汤仪确实说的没错,可就算岑弘来断,也没什么区别吧,自己说的都是依律来办。
“好,既如此,便去将岑大人请来,在这里好好地断上一断。”汤仪好似有成竹在胸。
遂安县令岑弘原本就躲在后面一些瞧热闹,自然将这看得一清二楚,当汤仪提出该有县衙管的时候,他便情知不妙,直接脚下一滑,往后面躲去。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岑弘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位,他是一个都不能得罪,不然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岑大人,老太爷正寻您呢,快随我来。”汤启旺亲自过来,一把抓住岑弘的手臂,就把他往前拖。
虽然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这姓聂的刺史大人要刁难他们,但他却知道,任其发展,别说团练使了,汤家的老脸都要保不住了。
岑弘没辙,只能跟着走到汤仪面前。
“岑大人,今日之事,还请为老夫做主。此人故意扰乱老夫的寿诞,家中子弟看不过,略施惩戒罢了。”汤仪一指满身脚印的段庆,春秋笔法一带而过。
“禀大人,小生没有扰乱寿诞,只是轿中女子与小生有婚约,而汤家仗着势大......”段庆当即反驳道,跪在聂茂英的身前,丝毫没有请岑弘做主的意思。
他之前就去县衙上告过,不仅没讨到说法,还被这岑县令打了板子,婚书也被收了去。
“你即有功名在身,当可站着回话,岑大人以为呢?”聂茂英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朝着岑弘施压,态度很明显,他是支持这位穷秀才的。
“刺史大人说得是,该站着回话。”岑弘不住点头,压力山大。
“岑大人,我汤家这般多的亲友故旧,都在等着呢,这案子断完了,便要开席的。”汤仪也看出来了,这聂茂英是非要借此事来兴风作浪,他也不是好惹的。
“咳,这个,段秀才,既有婚约,婚书何在?”岑弘如今是骑虎难下,最要命的是之前为了这段秀才的事情,他收了汤家的银子。
“大人何以明知故问?半月之前,小生去衙门上告,所携婚书,被当场收走,按理,婚书该在衙门才是。”段庆恨不得破口大骂,这岑弘揣着明白当糊涂呢,当初可是在他面前,自己的婚书被人夺走了。
“一派胡言,本官何曾见过你?莫不是被人诓骗了?”岑弘老脸一抽,这小子怨气颇大啊,这事料理不好,可能将自己拉下水,不由得快速思量。
聂茂英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书生是上告无门,遂安县衙,还真够黑的,上下勾结,互为依仗。
“大人,如今烟儿便在眼前,一问便知。而且小生与她的婚约,乡民多有知晓,一打听便知。”段庆也不管,如今有刺史大人愿意帮其出头,正是挽回的良机。
“既无婚书,何来婚约?乡民之言,能作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私定?”岑弘心下一横,既然走了这条路,那就走到黑。
心思百转,总算想通了,就算恶了聂茂英,也就是升迁无望,只要不被其抓到实质性的把柄,这县令还是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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