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柴宗训说到:“你的敏感是对的,李乐峰师爷出身,凭什么搭上当朝宰辅?”
“可这丰乐楼实是无异常,臣查无可查。”
“皇城对面的酒楼,不知老板是谁,这还不异常?”
董遵诲连忙跪下来:“臣死罪。”
“起来吧,”柴宗训说到:“走,朕与你一起去看看。”
俩人再次来到丰乐楼,才进门,上次的知客便迎了上来:“啊,公子,是你,可把你盼来了。”
柴宗训问到:“哦?你盼我作甚?”
“上次诗文比试一事,实是个误会。”知客解释到:“后来赵公子亲自出面承认拔得头筹的乃是公子。”
“赵公子倒是坦荡。”柴宗训淡淡一笑。
“公子里面请。”
才坐下来,便有人认出柴宗训,不时朝他这边看过来。如今《青玉案·元夕》已经风靡汴梁,很多人都在打听作者是谁。
“这位公子不介意拼个桌吧。”慕容德丰大方的走过来。
柴宗训倒不介意认识他,摊摊手到:“请便。”
慕容德丰坐下,喝了两口酒之后还是忍不住问到:“公子可是汴梁人士?看着眼生啊。”
柴宗训胡扯到:“我是荆南人,此次进汴都,乃是为了春闱。”
慕容德丰又攀谈到:“我叫慕容德丰,字日新,家父是齐王慕容延钊,未知公子尊姓大名?”
这慕容德丰的字居然和赵德昭一样。
“不敢,”柴宗训仍是胡诌:“我叫辛弃疾,字幼安。”用了人家的词作,当然得署他的名。苏大学士,用了你的江城子,只有说声对不起了。
慕容德丰当即抱拳:“幼安兄。”
柴宗训回了一礼。
“幼安兄当日为何不辞而别?”慕容德丰说到:“后来那赵日新乖乖的承认了幼安兄是头筹,原本嘉敏姑娘已备酒欲招待幼安兄,哪知幼安兄却走了。”
话音才落,知客走过来躬身到:“公子,嘉敏姑娘有请公子上楼一叙,未知公子肯赏光否?”
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掌握更多信息,柴宗训起身笑到:“既是佳人有约,纵使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
别了慕容德丰,知客前面带路,穿过上林仙苑,后面那栋楼竟然叫离恨天,离恨天后还有个幽静小院。
微风送来幽幽的花香,看来嘉敏就住在这个小院了,怎么美女住的地方都很香呢。
知客站在回廊上轻声叫到:“嘉敏姑娘,人给你带来了。”
“知道了,你且去吧。”
两个侍女开门施了一礼:“见过公子,公子请。”
待柴宗训进去后,侍女出门顺手将门给带上。
屋子里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若隐若现的纱帐后,坐着一个女子。
“公子请坐。”女子开口,正是嘉敏。
“谢姑娘。”柴宗训大大方方坐下。
“公子之才,直追太白摩诘,实令人佩服。”嘉敏说到。
“姑娘谬赞了。”柴宗训回到。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哪里人士?”
“辛弃疾,荆南人士。”
“辛公子好。”
“嘉敏姑娘好。”柴宗训除了学到曹孟德一句‘夫人可愿与我共枕席否’,实在没有逛伎馆的经验,只能嘉敏问一句他答一句,其实心中焦急的不得了,不知该怎样才能拉近距离。
嘉敏突然沉默下来,柴宗训觉得有些尴尬,假咳了两声。
“辛公子,”嘉敏似是为了打破尴尬:“公子可是上汴都赶考的士子?”
“是的。”柴宗训松了口气,终于又开始说话了。
嘉敏说到:“倘皇上见到辛公子元夕之作,定会引为知己。”
柴宗训笑到:“皇上怎会有时间看元夕。”
“当世之作,可读者唯皇上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与公子之《元夕》而已,元夕定会流传到皇上眼前的。”
柴宗训说到:“我怎敢与皇上相比?况今精于长短句者甚众,元夕不过普通之作而已。”
“公子过谦了,公子之作,实胜过皇上良多,更胜过一干擅于长短句者。”嘉敏分析到:“皇上之作,虽是悼太后,且情真意切,然我读来,却似是一个终日奔波的中年人在怀念亡妻一般,有代笔之嫌。”
柴宗训心中一惊,嘉敏无须像钱俶那样拍马屁,自然一眼就看出词作中的问题,他赶紧说到:“嘉敏姑娘,可不敢乱说。”
嘉敏不理,只继续分析:“公子之作,乃是怀才不遇时对未来之憧憬,立意上来说不分伯仲,但公子的心境更真实一些,至于皇上么,先撇清代笔嫌疑再说。”
“皇上之作不敢妄加揣测,”柴宗训说到:“南唐国主李,目今有井水处皆吟诵其作品,我与其相比,实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嘉敏冷笑一声:“李煜之作,不过是无病呻吟而已,不值一读。”
说起来李煜的前期作品确实一般,不是宫娥,就是闺怨,立意确实不如苏辛。
就像网络歌曲千篇一律的‘我爱你,你不爱我,我想死’,和‘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娇’比的试试看?
“未知公子可有其他大作,让嘉敏一睹为快么?”嘉敏走过来掀开了纱帐,仍是蒙着面纱,眼睛仿佛星星一样明亮。
写诗词倒是不难,既然没有逛伎馆的经验,那边先用诗词镇住你再说。
想到这里,柴宗训说到:“旧作不值一提,如嘉敏姑娘喜欢,可就此出题,我来当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