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你可还有话想说?”老夫人见着这确凿的证据,以及下人们的说辞,对于孟子蓁早已失望,更没有了之前那般亲近。
于老夫人而言,方宏一直没有再娶,孟氏也可算得上是相府的当家主母,尽管方巍平日里确实不够顾家,但在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如今孟氏只因方巍对那彩姨娘一时的偏爱,竟在这堂堂的相府后宅行如此狠辣的手段,她杀掉的不是旁人,虽是庶出,那也是相府的子嗣。
孟氏素日里在府中再怎么作威作福她都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但现在事关人命,她断然是不会再作容忍。
否则,这相府往后,岂不彻底乱了套!
“老夫人,我是冤枉的。”孟子蓁跪倒在地,整个人因为之前和方巍的争执,以至于现在很是虚脱:“我真的不知今日这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方巍冷声一笑:“你不知情? 孟子蓁,你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我可清楚得紧!身为正室,你心窄善妒乱家,端是犯了七出之罪,今日我方巍便要休了你,从今往后,你跟我方府再无任何瓜葛。”
“爹!娘!”方心瑶一声哭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最为尊敬的父亲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妾室,就要休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爹,爹!您不能这样,你不能休了我娘!”
“你们两个,先将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方巍看到一旁哭着喊着状似疯魔的方心瑶,没有半点的心疼,只觉得自己的威严受了挑衅:“你看看你,身为女子,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方心瑶,这么多年你母亲就是如此教你的吗?!”
“老爷,老夫人,”孟子蓁开口了,到底是高门富户出来的正经小姐,关键时刻孟子蓁还是冷静了下来,缓缓道:“你们不能休我。”
没有看众人的反应,孟子蓁继续道:“我好歹是正四品中书侍郎的嫡亲女儿,就凭那个不知是谁放进去的瓶子,几个下人以讹传讹的话,就想治我的罪,蓁娘不服。若老爷铁了心如此,那便不要怪我回娘家,让父兄在圣上面前告你个宠妾灭妻的罪,不知你能不能承担的起?”
“你敢?!”
方巍一巴掌已经高高举起,停滞在空中忿恨道:“你这个疯女人,你若胆敢如此,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爷不必吓唬我,若老爷不相信,大可一试。”
“你!”
“叔父莫急。”坐在一旁,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方卿婉终于发话了,虽然眼下确有证据,但若孟子蓁咬死不认,也确实很难定罪。
如今这孟子蓁算是狗急跳墙,拼着有娘家这个靠山在,若方巍无论如何要休妻,她最后定会跟相府拼个鱼死网破,二房崩了不要紧,若连累到大房那就得不偿失了。
“祖母,叔父,”方卿婉看了一眼孟子蓁,说道:“婶娘这事确实发生的太过突然,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若现在就直接给婶娘定了罪,别说是婶娘了,便是下人奴仆也会觉得事存蹊跷,恐怕以后就再难以服众了。”
“那婉姐儿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老夫人看向方卿婉。
“回祖母的话,”方卿婉冲着老夫人行了一礼,笑了笑:“此事本不该自己这个做孙女的插手,但事关婶娘的清白,要我说,不如先将婶娘禁足到别院,等这几日将事情彻底查明后再作定夺。 ”
闻言,方巍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背在后背,“哼”地一声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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