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推开萧怀瑾的手,方卿婉退后一步,走到一旁的书桌前坐下。
“你倒是淡定。”萧怀瑾将手中的葡萄塞到了自己嘴里,眉毛挑了挑,略带玩味地看着她。带上面罩后的萧怀瑾,遮住了那一股冷冽的气息,倒是让人直面皇子的那般压力。
“六皇子是何意?”方卿婉问道。白天才在如月楼见过,这会儿对方就突然来了,比起关心,方卿婉更相信对方有事找她。
“丫头,要叫兄长。”萧怀瑾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水,方卿婉刚想说,那是她喝过的,但对方已一饮而尽,一边把弄着手中的杯子,一边缓缓道:“丫头,最近你叔父可是在下一局大棋,连三皇子都已入局中,想来这方府二房,定是要背着宰相做些,大事。”
说罢,他看着方卿婉,眼神之中的深意不明。
方卿婉听闻,没有任何反应,毫无惊讶之意。萧怀瑾倒是狡黠一笑,然后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抬头看向方卿婉:“果然,你知道这件事。”
看到对方不予置疑的样子,方卿婉并没有否认:“六皇子,你说,我能信你么?”
突然的一句话,却是让萧怀瑾怔住。片刻之后,对方解下面罩,露出轮廓分明的俊脸,一字一句地说到:“尽我一生所能,护你一世安稳。”
萧怀瑾看着窗外的月色道:“这是我萧怀瑾,对师父唯一的承诺。”
听闻此言,方卿婉倒是眼窝一暖,压了一下心神,回道:“六皇子,你与我娘亲之事,我不可置否,但是,”她认真地看着对方,语气淡淡地说道:“这一生,你我萍水相逢便好,不必有太多牵扯,这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对于方卿婉而言,相信一个人,尤其是皇室之人,真的太难,更何况,上辈子她是被最亲最爱的人所背叛,也连累了自己最爱最亲的人,这一世,她不想再依靠任何人,用自己的方法,为上一世的自己复仇,这是她心中唯一要做的事。
“六皇子,你蛰居多年,隐忍已久,今日本不该为我出头,”方卿婉面色微冷,静静地道:“更何况,你是永川皇子,我是宰相之女,与我走得太近,并非好事,若当年娘亲真的像你所说那般对你,那便是她在世,也定不愿看到你身处险境。”
说罢,拿出那枚月型玉佩,放到萧怀瑾面前:“六皇子,我只愿你,以后莫要再干涉我,不与我为敌便可,其他之事,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好。”
“你这是在跟我划清界限吗?”萧怀瑾眉头一皱。
“是。”方卿婉直直地看着他。
眼前的少年,在旁人看来,出生尊贵,常人追求一生的东西,他无需耗费任何便能手到擒来,身为皇子,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长大,只要他不愿做的事,便无人会逼他,世人皆言,人生应如萧怀瑾,旦求潇洒不求名。
可是,人,生来皆苦。
但也唯有方卿婉知晓,萧怀瑾这一路走来的坎坷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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