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还没来得及说话,季景然的电话就已经拨出去了。
他踱步到窗边,说话的声音很温和。
过了十来分钟,季景然才撂下电话,转身对温玉说。
“我回去把林恩词的信息传给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听着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半晌,温玉才道,“景然,多谢你。”
季景然哑然,“我们之间,说什么谢。”
他有多心疼面前这个温玉,就有多怀念从前那个温玉。忍住想要拍拍她脑袋的欲望,季景然只是更加温和地说。
“你能再次回来,我是真的很开心。”
*
一辆性能极佳的商务车在马路上靠一侧行驶,速度不快,像是在沿途寻找着什么地点,忽而拐到一条小路上,挂了倒挡,车辆缓缓地后退,最终在一家店前面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
秦晋荀板着脸,迈着长腿下了车。
温玉回公寓的时候已经快入夜了,路灯未亮,天边泛着最后一丝昏黄,行人身上都似镀了一层暗影,不甚清晰。
公寓前面停了一辆车,一辆熟悉的车,看了一眼车牌号,温玉不由得减缓了脚步。
车灯闪烁,秦晋荀从驾驶位出来,没有看温玉而是直接绕到了副驾驶位,开门弓腰进去,再站直地时候,温玉就看见他手上托着的……一盆花。
秦晋荀将花盆递给温玉,“给你。”
“哪来的花?”
“花店买的。”
“谢谢......什么花店竟然也有卖盆栽花的。”
温玉道了谢,有些惊诧,“怎么会想到买一盆……这是蝴蝶兰?”
“我只是告诉那间花店的老板娘,我是第一次送花,她就给我挑了这个。”
“她说,蝴蝶兰象征初恋。”
西装革履,气质禁欲,面容冰冷的男人,捧着一盆蝴蝶兰送她,板着脸说它代表着初恋,场面竟然有些滑稽。
温玉猝不及防之下,扑哧一声笑了。
不是压抑的,敷衍的,顺意的浅笑,而是真真切切地,觉得好笑而笑出了声。
路灯骤然亮起,照亮了两个人的眼睛,她看着花,他看着她。
温玉回神去看他,却见秦晋荀忽然撇开了脸,短促地说。
“你喜欢就好。”
快的温玉来不及看清他面上泛起的潮红,是否冲破了他周身长久以来的凄清。
“我很喜欢,谢谢。”
他突然提起,“殡仪馆那件案子的时候,你也说过谢谢我。”
温玉哑然,顿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那我请你吃一顿饭吧。”
“恩。”秦晋荀淡淡恩了一声,又没有别的话说了。
“我不用每日去警局报道,不如就明天中午。”
秦晋荀摇了摇头,“明天上午我有事要去一趟机场,中午不一定能赶得回来,不如就晚餐。”
温玉迟疑了一下,而后才点点头。
“我来定餐厅,到时候把地点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