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秦晋荀好像隐隐地窥见了她的另一面,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既然你这么推崇法医这个职业,你为什么要辞职。”
魔法消失,温玉收回了目光。
“这与你无关。”
她低着头,秦晋荀只能看到她藏在阴影里的睫毛,他有些遗憾地喟叹道。
“温小姐,你身上两种东西是最不应该浪费的——天份,和美貌。”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轻佻,语气甚至称得上真挚。
他认真地提议,微微暗哑的声音中带着蛊惑地意味,那双漆黑的眼睛盯住你的时候,让你错以为窥见了深渊处尽头的星光。
“这两种东西,我都可以帮你发挥它们的最大价值,跟着我,做我的助手,以及做我的——”
“够了。”
温玉陡然间大声打断他,胸腔心跳的不太规律,无关心动,只觉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些慌乱。
他明明还坐在那把椅子上,甚至连姿势也没有换过,单是神情寡淡地看着她,温玉就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有一种人,以无数次的结果令人信服,他想要得到的,总会得手,不可否认,秦晋荀就是这样的男人。
她有些怕了,她想离这种人远远地,所以她不想知道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秦教授,怎么了?”
听到声音,小助理慌乱地从别的房间跑过来,面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睡眼惺忪,此时,墙上的时钟在子夜时刻敲响,打破了一室光怪陆离的气氛。
温玉木着脸站在那里,表情如同惊弓之鸟又似陷入了可怖的噩梦中,他视线下滑,扫过她紧紧握起的拳头,秦晋荀的舌尖划过微微泛痒的后槽牙,扯了扯唇。
“你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
他不再纠缠,温玉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有很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秦晋荀在小助理茫然的目光中沿着书房走了一圈。
“外间的鞋柜上有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假血浆从鞋柜下一直蔓延到书房里,书桌上有一盒烟,还有茶几上那一盘马卡龙,少说也放了一周多了,摆得很有规律一个都没有被吃掉。小张之前说过,陆泉独居、不吸烟、也不吃甜食,这布置完全不符合陆泉自己的生活轨迹,很诡异不是么?”
助理小张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要知道陆泉去了哪,就要了解他的生活,而陆泉全部的生活,就是他的小说。”
秦晋荀忽然回过头问小张,“他新书的全部手稿在哪里?”
小助理一愣,“您怎么知道他在写新书?陆老师的确几乎一个季度就会出版一本新书,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快写完了,只不过这部分不是我负责的,是陆老师的责编负责的。”
秦晋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等明天那位编辑上班了,把手稿拿给我。”
小助理点点头,见他拿起了外套,忙问道,“秦老师您要回去?”
秦晋荀嘴角噙着笑,指了指手上的表,“还有十五个小时,足够我睡一觉。”
十五个小时?小助理不解其意,可是温玉知道。
他在提醒她,不要忘了他们的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