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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月官军可不是什么善词儿。
寻常人听到官军二字,避之不及,更有甚者,只听其名,便是拔腿就跑,疲于奔命。
虽不知这汭县县尊是个什么性格,可仅仅是窥得那城外猖獗肆虐的黑熊寨,便可知这县尊也不那么体察民情。
久在江湖爬打,林正自然知晓这些官军可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豺狼性子。
只是不知这位汭县父母官打得什么算盘,竟然要面见自己。
入了县衙,到了后厅,走过了几个大花园,经过了几个大池子,十多个圆门围墙的门户,紧跟在方脸官军的身后,入了一个花团锦簇的大花园,总算是在这大花园中见到了这位难得一见的汭县父母官。
一桌山珍海味已经备好,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人坐在桌前,一脸与人为善的笑容,眼瞧着林正入了门,笑眯眯地示意他坐了下来。”
“这位想必便是林少侠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便可单枪匹马捣了盗匪老巢。”
“寒舍简陋,仓促之下,便让庖屋准备了些简单小菜,还请莫要笑话。”
林正目光轻轻扫过满桌的酒菜,眉头微微一挑。
嚯!
就这还“小菜”?
蒸熊掌、乳酿鱼、葱醋鸡、五生盘、箸头春、仙人脔……整整十几样色样俱全的菜样呈现眼前,摆得桌子几无空处。
可惜,这满桌的山珍海味,桌前却只有两人。
就算是撑死,也决计吃不完这么多的。
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说得大抵便是这个了。
林正只是坐在那里,未动筷箸。
“既然大人见过了在下,在下现在是否可以离开了?”
县尊眉头微皱:“怎么?这满桌美味不合你口味?怎这么急着离开?”
再不离开,我担心我收不住刀,一刀把你砍了。
林正心中默默说了一句。
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县尊权当眼前这少年本就沉默寡言,目光落到了林正身后背着的大包裹上,眼中划过一缕难以察觉的贪婪。
“这位义士,不知你这背的是什么?看这模样似乎装了很多?”
“这些东西?”林正心念一转,单手护住包裹,如护着什么宝贝一般。“这些可都是从那黑熊寨剿来的。”
那县尊瞧得眼睛一亮。
“剿来的?”
县尊腰杆一直,连忙开口问道:“是甚东西,可容本官一观么?”
林正却面露难色:“这可不便给人查看……”
“有什么不便的?本官乃汭县县尊,什么没有见过,难道还能害怕不成?”县尊冷哼道。
“既然如此……”林正神色挣扎,许是县尊的话胜过本意,他放下了包裹,摊在地上。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县尊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凑近查看。
但见林正打开包裹,迎面便见到一个流着血泪怒目圆睁的狰狞脑袋。
乍见这般恐怖场景,县尊发出“啊”地一声惨叫,脚下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众衙役闻讯而来,七手八脚地将这位大人搀了起来。
县尊拂开众人,脸色阴沉至极。
再定睛一看,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整整一包裹的人头。
那搁在最上面的脑袋样貌很是眼熟,竟是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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