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不可破,那到底是什么缘由,会让云衍亲手重新布下结界?
义无反顾地,就像要与天地为敌。
心下不安的感觉在靠近树林后几乎深入夏溪苽的四肢百骸,好似一双干枯的手骨扼住她的喉咙,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她勉强稳了稳心神,指了指前方屏障,示意小白穿梭进去。
小白虽生性欺善怕恶,但到底在云衍身边呆过不少时日。当即无视了脚下千万洪水猛兽,振翅一挥便直直冲了过去。
撞击之时,金光乍现,一人一鸟被弹开数丈远的距离,接连回旋了好几个圈甫停下。
这样的变故,小白蒙了,夏溪苽亦是不解。
从前的结界只会阻隔妖兽的入侵,现如今,却是谁都进不去了吗?
云衍,你究竟在些什么?
柳眉紧蹙,夏溪苽心有不甘,凝神自手心射出一道水柱狠狠朝那屏障冲撞开去,但结局显然杯水车薪。屏障刀枪不入,水柱很快便被反弹回来,水花四溅,余晖下折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我摒弃所有来到这里,还差一点,你便在我眼前。可为何,你却将我拒之门外?
夏溪苽苦苦一笑,低下头看着手中攥紧的红石。暗幽色的红光常亮,经久不熄。只是那两滴鲜血已有相融之势,妖艳浮华。
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夏溪苽眼眸划过奇异的色彩。她带着小白在屏障前停住,缓缓举起手中红石,凝神将灵力灌入,刹那间,红光大涨,晶莹透亮。
左心房又开始剜心般的疼,夏溪苽勉力咬牙,终将浑身灵力全部灌入。
适时,红光以红石为中心划出一个圆圈,淡红色的光晕将夏溪苽与小白尽数包裹其中。
心痛如刀绞,夏溪苽倒吸一口凉气,还未来得及多说一句,小白便好似明白什么一般,即刻俯身闯入屏障之中。
红光所及之处,原先坚不可摧的浅金色屏障渐渐消融出一人大小的缺口,金光直逼艳阳,没入红光之间。
众妖兽一见,纷纷杀红了眼,叫嚣着想要冲上前去。奈何二重天并无飞禽,那缺口待夏溪苽进入之后便极快复原,平静得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玉帝显然不太重视这一次的婚礼,即便南宁绝前前后后投下不少心血,排场也是一等一的盛大荣耀,但由玉帝亲手点名举行婚礼的,却是常年居住在月宫不问世事的嫦娥。
可在以往,即便是随随便便哪家帝尊的儿女成婚,都会叫来月老那样的老上君撑场面,如今招来不懂事宜的嫦娥,众仙见了,面上神色各异。
有的唏嘘彩辰仙子未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好过,有的又觉着像夏溪苽这样背信弃义的西海小仙,这样婚礼已给足她的面子。
这其中最为快活的,自然是一众暗恋南宁绝而不得的仙子,面上虽摆出同情的神色,心下却是乐呵呵的出了一口恶气,望向高台上座的玉帝时,目光越发恭敬。
扶着幻珊一路驾着七彩祥云而来南宁绝远远望着也是知晓的,奈何那日在大殿之上夏溪苽那样目无尊长,玉帝不曾将她削去妃位已是极大的宽容,他自然不敢要求太多。
朝圣殿今日因大婚的缘故请来一众得道高僧,一时之间佛光笼罩,伴着愈发充沛的仙气,云雾缭绕,如梦似幻。
身着淡紫色华服的嫦娥在看到南宁绝与幻珊缓缓从七彩祥云之上下来之后,朱唇浅浅勾起一个弧度,面容淡雅的朝他二人点了点头,柔声道:“承云衍神君旨意,于今日良辰吉日成婚,现吉时已到,新人可行婚庆礼仪。”
嫦娥声线素来轻柔,但彼时在阵阵颂佛声中亦有一种说不出的**肃穆。
待话音落下,南宁绝极为温柔的牵过幻珊的手转身朝殿外跪下,大红色绸缎将他二人牵连起来,俯身叩拜时轻巧落地。
嫦娥见状回首朝玉帝示意,龙椅上之人却是像是察觉出什么不妥一般轻轻皱起剑眉,并不答话。
诵经声依旧不断,但围观的众仙家已出奇默契会噤口。天子之心不是他们可以随随便便揣测的,但玉帝当众堂而皇之的阻拦下婚礼的进程,难免激起他们素来甚重的好奇心。
南宁绝亦感到天子的犹豫,无奈没有指令不得随意起身,面上镇定自若,手下却不由紧了紧幻珊的手掌无言安慰。
倒是嫦娥低头沉吟了一会,终是迟疑的轻声唤道:“玉帝……”
余下的话她还未说出口,玉帝已微微颔首,不怒而威的嗓音弥漫进大殿之中,“继续。”
在众仙家遗憾之余,稍稍松了口气,嫦娥得体的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依旧跪拜天地的新人,淡淡道:“二拜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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