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将将触到南宁绝的衣袖,来人嘴角的笑意即刻便消失了。他一把搂过夏溪苽的腰肢,逼着她不得不凝视过去,“你胆子倒不是一般的大。”
他俊颜此刻黑了大半,凤眸冷冷看向她,语气阴凉。
夏溪苽见他这副样子,面上笑容一僵,心肝脾脏肾俱是一颤。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强装镇定道:“哪里哪里,上仙过奖了。”
南宁绝冷扫了她一眼,却是伸手勾起夏溪苽的下颚,缓缓溢出一抹笑,月色下凭空生出淡淡凉意,“你要什么同本君说一声,本君哪一样是不允的?如今闹到老上君那里,若非本君及时赶来,怕是皇祖父知道了,你又要遭罪。”
虽说南宁绝这人的脾气委实自大了些,可到底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一番话说下来,反倒让夏溪苽愈加觉得没脸。
按照南宁绝的性子,不仅在兜率宫出手帮她,还忍着一股气直直到了殿内才发作出来,左右还是为了她的脸面。
想到这里,夏溪苽嘴角的笑容也挂不住了,稍稍垂下眼帘,声音轻柔,“谢谢。”
南宁绝冷哼一声,一把放开夏溪苽,又要往屋里走去。可她的声音却极快的追了上来,话语坚决,“可小白为我而伤,即便因此而受罚了,我也问心无愧。”
夏溪苽没有回头,只望着不知何时走来的小白,眼底笑意浅浅。
南宁绝回头望去,月华笼罩在她周身,嫩黄的留仙裙泛出薄薄的白光,竟衍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之感。那是不同于世俗的颜色,清丽悠远。
“幸好本姑娘聪慧过人,刚刚顺手携来两枚仙丹。”夏溪苽倏地从袖口取出那枚丹药,一手叉,笑得张扬,“哇哈哈哈哈,小白快夸我啊夸我啊!”
南宁绝有些不敢相信的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好似才适应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额头隐隐暴出几根青筋,转身的那一刹几乎是咬着牙道:“明日朗坤殿外有一粒灰尘,本君都不会放过你!”
笑声戛然而止,夏溪苽苦大仇深的目送南宁绝渐行渐远的背影,唯剩小白歪着脖子,不解的“咕咕”叫了两声。
九重天外,顶端的一朵白云之上,自边缘泛出金色浅芒,巅峰祥云缥缈,虽看不清里面的景致,单单就是这样盛况,也足以令人叹为观止。
前提是,少了在一旁就差砸锅卖铁的红衣老头。
“哎呦,累死本仙君了。”月老哀嚎一声,一屁股坐在了祥云之上。
他自今日一早便赶到了这里,偏偏直直等了两个时辰,里头也不见半点回应。虽说他早就做好了会是这种情况的准本,但到底年迈了些,叫唤了这么久,嗓子和体力都吃不消。
“罢了罢了,本仙君还是明日再来将这红石奉还吧。”又休憩了片刻,月老嘀咕着站起身,就欲驾云离开。
谁料彼时天空突然绽放出强烈的金光,那光芒比阳光还要耀眼几分,月老下意识的眯起眼,心底却忍不住乐了起来。一回头,果见原先裹在云层之外的金光消失于无形,露出里面淡雅的景致来。
小桥流水,春暖花开。
“早知道是这样,本仙君应该先一步将红石搬出来才对。”
月老说着,颇为得意的跺了跺手中拐杖,慢悠悠的飘了进去。与此同时,金光再次显现,巅峰祥云依旧自在缥缈,隐了云内景致,一切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待到行至深幽出,便见正懒洋洋躺在石椅上的云衍。阳光暖融融的照在他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惬意之感。月老像是司空见惯一般,不见多少惊讶,只是躬身行了个半礼,“老朽见过云衍神君。”
云衍随手撒下一把鱼食,这才慵懒的直起身子,伸手朝月老的方向微微动了动,便见一块红石自月老袖口飞出,若无其事的平稳落在云衍手心。
月老就要伸手去够,奈何对面坐着的乃是这天上地下极为尊贵的神君,他到底不敢过分逾矩。心念一动,已抚着花白的长须乐呵呵的笑开,“神君想必已经找到了您的有缘人了。”
见云衍只是低着头望着那红石出神,又自顾自道:“东西老朽是从一名叫夏溪苽的小仙手里得来的,老朽见她灵力微薄,想必真如她所言是随手拾来的。只是不知神君的有缘人究竟是哪家的姑娘,亦不知何日方能成神?”
云衍望着那枚红石,目光依旧温和专注,只是稍稍漾出一抹笑意来,淡淡道:“看来人间的姻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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