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也更加坚定了他想要收顾微微为徒的决心。
哪怕最后她在这场比试中输给了孙女,他也要定了这个学生。
因为他知道顾微微肯定不是说说而已。
他并不是一个与世隔绝、消息闭塞的老头儿。
他也会看新闻的。
其实在见到顾微微第一眼、头一次听到她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这个姑娘有些眼熟了。
但当时因为只顾这她手上的手表,反而忽略了她本人。
后来谢老爷子抽空查了一下,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顾微微,就是前段时间在网上大获人心的顾校长。
网上那些人叫她顾校长,是因为她在穷困山区捐建了几百所希望小学,并且这个数字还在逐年增加。
除此之外,她还建立促成了好几个智障儿童和智障人士基扶住基金会。
之前要不是有人故意拿她的国籍说事,她做的这些好事甚至还不会被曝光。
这样默默做着慈善,不求出名,品质高尚的年轻人,现在全世界都少见。
所以只要是她真心想学,不管是用来救她自己的丈夫,还是将来造福更多的病患,他都愿意教她,无偿教她。
想到这些,谢老爷子心中感慨万千。
他仔细收了封烨霆头上的针,对顾微微说:“他可能还要再睡上几个小时,就让他在这里歇着吧。”
“好!”这样也方便她出去专心和谢婉玉比试。
…………
第一场是象棋比赛。
谢婉玉志在必得,因为这是他和哥哥从小就耳濡目染的东西。
谢老爷子酷爱象棋,他们兄妹俩差不多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谢老爷子学习了。
哥哥谢槐实在象棋上的天赋比她高,十六岁的时候就获得了全国象棋比赛冠军。
谢婉玉的棋艺虽然比不上她哥哥,但绝对不差。
一向强势的她甚是还把红子让给了顾微微。
象棋盘上,红棋先行。
顾微微也没推辞,先飞了一个‘象’,很常规的走法。
谢婉玉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只是略懂皮毛,杀起她来根本就不带眨眼的。
顾微微好似没有大局观,在棋盘上胡乱走了一气,没几分钟就被吃掉了不少棋子。
看着棋技如此之烂的顾微微,谢婉玉不禁冷哼了声。
“最多五分钟,这场比赛就可以结束了。”
顾微微拈起了手中的‘车’,淡淡说:
“我这个人吧,现实生活中喜欢直切要害,可是下棋的时候,我喜欢先抑后扬、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谢婉玉目露不屑,“你已经死透了。吃!”
“是吗?”顾微微故意失了一个‘兵’,虚晃一枪直接用‘车’吃了谢婉玉一只‘象’,“将军!”
“大意了。”谢婉玉立刻将‘士’挪了回来,挡住了顾微微的‘车’
不料顾微微下一步直接挪了一个‘兵’,来了个炮打隔山子,再一次将军!
“不可能!”
“你大可以试试!”
谢婉玉走了‘将’,顾微微直接跳马将军。
谢婉玉只好再挪一‘士’,可又被顾微微的‘兵’将了军!
“这不可能,你的棋明明这么烂!”明明一开始她走得毫无章法,怎么可能就让她起死回生了?
看着自己被将死了的‘将’,谢婉玉终于意识到,这一局自己轻敌了。
“这不算,再来一盘!”
“婉玉,这局你输了。”谢老爷子见孙女出尔反尔,立刻给出了裁决。
谢婉玉也意识到自己差一点破坏了比赛的规则,深吸了一口气后立刻说。
“还有两局,我一定能赢你。”
“那就开始吧,一鼓作气比完。”
“等一下!”谢老爷子却开口叫住了顾微微,“你的棋风很怪异,但却有点熟悉。在第二场比赛之前,你能先陪我下一盘吗?”
“当然可以了老先生。”
“爷爷,你要下棋?”谢婉玉有些惊讶。
曾经象棋和探险摄影一直都是哥哥最喜欢的两件事,可哥哥最后还是被迫学了医。
两年前哥哥和爷爷吵得最凶的时候,爷爷甚至摔了哥哥象棋冠军的奖杯,也就是那次吵架后,哥哥赌气去了撒哈拉大沙漠。
而从那以后,爷爷就再没有碰过象棋了。
现在他老人家竟然又要下棋了?
这个顾微微棋艺竟然有这么精湛吗?难道她是当局者迷了?她怎么不觉得这个顾微微有多厉害,不过是有些出其不意罢了。
顾微微和谢老爷子的棋子很快就摆了起来。
两位高手过招,皆是步步为营。
但顾微微的棋路更为怪异一些,前半局两人还是势均力敌。
可到了后半局,谢老爷子明显是已经招架不住顾微微的生猛了。
“你赢了!”被将军之后,谢老爷子坦然认输,“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您请问。”
“你的象棋是跟学的?”
顾微微没有隐瞒:“是一位叫做‘鬼石’的先生,当初无聊,无意中在网上的象棋室遇见了他,切磋了几局后,我就拜他为师了。刚才对弈时,我所用的不少套路都是跟他学来的。难道‘鬼石’先生恰巧是您的故人?”
“不算是故人吧,”谢老爷子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他就是我的孙子谢槐实,槐实,鬼石,取字他名字的一半和最后一个同音字。他的棋是我教的,得了全国冠军。
但是我希望他能够把精力放在学医上,所以后来他就没怎么再下棋。听说在他之后全国网络比赛又出了一个象棋冠军,叫‘大将军’,那该不会就是你吧?”
顾微微张了张嘴,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巧。
她的手表是谢槐实的遗物,而谢槐实又是她的象棋老师,可她竟然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个人。
真是奇妙的缘分。
“是,但是自从鬼石师父失联后,我就再也没有用过‘大将军’这个名号了。两年前我忽然就联系不到他了,原来他是去了非洲。
但是我曾经试图查过他的痕迹,他应该是在A城有一处房产,不过那个时候我忙着别的事情,就没再跟进了。”
“所以你也是象棋冠军?”谢婉玉冷笑,“那你刚才竟然跟我在棋盘上装小白!你在戏耍我?”
“谢小姐,装和戏耍都谈不上,我说过我喜欢在棋盘上追求起死回生的感觉。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下棋本来就是一场智斗。你一招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你该不会是输不起吧?”
“我输不起?那我就再赢两局给你看看。首先跟你透个底,在学医之前,我曾经获得过青年组国画全国总冠军。你呢?有什么荣誉就亮出来给我看看。”
“没有,我画画只是兴趣,只看意境和心境,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而且我最擅长的其实是油画,而不是国画。”
听顾微微这么说,谢婉玉不禁勾起了嘴角。
“那看来你是输定了!”
“…………”顾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