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生太知道怎么惩罚一个人。
用言语, 用感情,手提温柔钝刀,但是割人最痛。他简直是感情里战无不胜的强者, 用着他最拿手的好戏,而每个世界那些新的皮囊和故事也通通来为他妆点。
龙舌兰压住急促的呼吸, 那些话语令人伤心, 伤心必然有疼痛, 而疼痛会带来兴奋。
他不想蔺怀生看到。
毕竟生生是那么的聪明, 他每次总要想很久的借口才能掩饰过去。
龙舌兰垂下眼,前额稍长的碎发遮挡住他的眉与眼,看上去十分令人怜惜, 仿佛他犯了什么错都会让人原谅。
“我和您道歉。”
“您路过房间门口的时候, 我从等待时的雀跃到最后的失落, 那种没有被选择的滋味, 我不想再体会了。”所以这是他选择主动出击的原因。
可蔺怀生没有回应。这让龙舌兰甚至想要马上抬头, 哪怕暴露自己眼中汹涌的情愫也无所谓。而在他抬头之后, 他看到与蔺怀生言语上冷漠相反的, 是他带着兴味笑容的表情。他仿佛饶有兴致地观看一场马戏,而龙舌兰只有尽力演出, 才能博得看台上这唯一观众的掌声。
于是一场驯服开始上演。这是每个世界固定的戏码,每一次,蔺怀生都会从看台上走下,拿起训诫的皮鞭。从训诫到驯服, 祂的意志越来越乖顺配合, 可训诫还是每一次发生,那么所有不痛不痒的鞭笞,都成为了无心插柳的调情。
龙舌兰也露出一丝笑容, 压抑的兴奋和雀跃全都要挣脱锁链。纯黑色的大床,就回到第一个世界的黑暗囚牢,那张紧紧挨挨容纳着两个男人的单人床,那是祂一切感情的开端。而生生此刻就在这张轮回的床上,龙舌兰想要立刻回到他身边,重启那段最快乐的时光。
龙舌兰从来不介意当狗,也不认为狗在感情里是一种被贬低与蔑视的代称。因为他被驯服了嘛,而在人类的征服史里,狗是最亲密的伙伴,是被驯服得最成功的物种。
当龙舌兰自诩狗时,他就主动抛弃了作为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在这张床上,他与蔺怀生之间的距离,他不用行走的方式完成,而像一只真正的狗一般,手肘和膝盖并用,慢慢地爬着靠近他的主人。这期间,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蔺怀生,又没有那么乖顺,是属于狩猎前的锋芒。
这整个过程,蔺怀生完全没有阻止,直到龙舌兰将下巴轻轻地搭在蔺怀生的掌心。这需要他完全地趴下来,一个人类的身体和内心都低到了尘埃里。
蔺怀生抬手,托着龙舌兰的脸。不需要他这样做,就是原谅了他之前的放肆。
白兰地在蔺怀生身后抱着他,他看着蔺怀生和龙舌兰的交锋,但看不到蔺怀生的表情,他只会狭隘地往一个个值得嫉妒的方向猜测。
比起能言善辩的双生子弟弟,白兰地也有表达他自己小心思的方式,他趋近蔺怀生,胸膛和侯爵大人的后背不动声色地紧贴,他知道对方喜欢这个。
“大人,如果您罚龙舌兰,我也需要您的惩罚。”
他几乎是贴在蔺怀生的耳边,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徐徐地扑洒在了蔺怀生的耳骨上。
“我跟他想了一样的事。”
面前的这个表示亲昵,身后的也来贴近,好像和一开始的那个血肉与骨搭成的囚牢没有什么差别。
蔺怀生侧过脸来,看着白兰地用更为平静沉稳的表情诉说他们两个的真心话。蔺怀生突然扑哧一声笑开,他原先表现出来的怒气好像如被拂去的乌云一般散了。他不再为难人,反而凑到白兰地的唇边,给了这个诚实的奴隶一个奖励的吻,看得龙舌兰眼热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蔺怀生好像毫不吝啬他的吻。他完美地演绎一个耽于享受的血族,主动给予任何一个玩家轻浮的感情。尽管这是祂分摊风险的伎俩,但现在却开始对每一个轻易得到青睐的碎片心生嫉妒。
龙舌兰幽暗的眼睛注视着那张和他一样的脸和蔺怀生接吻,还有另一个影子透过他的眼睛看着这一切。这个画面在撩拨气氛中又掺杂了几分诡异,龙舌兰喉咙滚动,受伤的喉咙因此泛出更多血的香甜。
现在他仿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生生每一个人都会吻,他只会更不满足、把蔺怀生困在这个世界,然后无限分裂出更多相似外表相似性格的复制品,都来蔺怀生的面前排队,然后觊觎比吻更多的东西……
蔺怀生亲完白兰地,两个人之间交换的唾液还连着丝。
“这么乖?”
“还是胆小?”
蔺怀生取笑白兰地的不打自招,但也只调笑这么一句,而后一边亲昵地抚摸双生子哥哥的脸庞,转头另一边手指勾了勾弟弟的下巴。
“我没有生气。”
一句话,就把双生子都安抚住了。
蔺怀生抬高龙舌兰的下颚,使他脖子间的伤口能够看得更清楚。
“回头处理一下,别留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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