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抱住他的腰躲在他衣袍身后,后怕的盯着打翻了油灯黑漆漆的屋子。
遗光翘起唇,心情顿时愉悦:“怎的了?”
谢春风第一反应就是告诉他屋子里有鬼,但自己一说话势必会暴露身份,但现在的她才不想跟在遗光大人身边呢。她垂头沉思了几秒:“阿巴阿巴……”
遗光:?
遗光:“伤着喉咙了?说句话听听。”
谢春风:“阿巴阿巴……”
沉默,是今夜的太寰城。
——
结果,谢春风还是被带回了城主府。
或许是遗光看出她心情微妙似乎不太好,倒也没怎么打扰她,把他自己那间屋子收拾出来便安排谢春风暂时睡着,而他趁着夜色得去办今晚的正事——
消失的商队。
即便是硬木板床变成了温软的大床,谢春风还是没能睡着,嗅着被褥上来自遗光大人身上淡淡的兰草香气,脑子里把这两天发生的奇怪事都过了一遍。
好不容易后半夜隐约有了困意,房门却笃笃被敲响,进来的是个红裙褐发的大美人,瞧着衣着打扮似乎也是舞姬,身侧还跟了个提着灯笼的侍女。
“我道今晚府里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城主领了个新妹妹回来,妹妹若是不懂规矩在这太寰城里可是活不下去的,城主大人洁癖不许别人进他屋子,你不知道?”
眼见红衣女子嚣张跋扈,谢春风却面无表情,甚至单手托腮翻了个身:“谢邀,我不但睡他的屋子,还穿着鞋在他床上打滚,您有事吗?”
红衣女子神色一怔,压不住眉宇间的怒意与妒忌,若是眸光能杀人恐怕谢春风现在已经被剜得千疮百孔。
“中原来的就是没教养,我太寰城岂能容得你放肆?瑞若是等天亮城主回来怪罪下来可就晚了!”
“笑死,你接着说。”
谢春风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心底刚压下去那股子气又涌了上来,敢情遗光大人不但对第一次见面之人示好,还在府里养了这么几个东西?
她既觉得心里堵得慌,又产生了一种自家神明被人玷污了的强迫症感。
见谢春风不肯走,那红衣女子却又顾及着什么不敢迈入这间屋子半步,两人僵持不下,很快就引来了府里巡夜的侍卫,恰好就是昨夜救了谢春风那一批。
看见谢春风出现在这,那几个侍卫显然也是一愣,听之前几个兄弟说向来清冷自持的城主大人自个儿从阁楼抱了个舞姬回来,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位?
再一看,谢春风手里捏着当玩具把玩着的那把扇子,正是楼兰一脉皇室世代传承下来的信物,以往都是城主佩戴着从不离身的。
见信物如见城主。
侍卫们对视一眼,当即就齐刷刷给跪下了。别说是红衣女子跟丫鬟,就是谢春风也惊了一跳。
“城主夫人好!”侍卫们叫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谢春风尬得坐不住,甚至有点想站起来走来走去。
不是,这群官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