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们先回去吧,这边有我们。”
“来了就想赖着不走了?”
“没有。”我说。
“没有吗?那我刚刚拽着你出来,怎么就那么费劲?”
“可能是你上了年纪的原因,连个女人也牵不动了。”我跟在男人的身后,陆陆续续的医务人员从身边匆匆擦肩而过,但无一不另外都将目光投射在前面的男人身上。
他突然停住脚步,我一个仓促险先撞在他转过身来的胸膛,我抬头与他对视,发现我的头只能抵触到他的下巴,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阴沉沉的。
“怎么不走了?我还饿着呢。”我笑着说。
“我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不许说我老,你耳朵是怎么长的,就这么没记性?”夏景轩一阵冷笑,毫不客气的拧着我的耳朵,完全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拖拽着我继续往外走。
一路上,我挣脱不过他,只能将头压的死死的,生怕被熟人看见,我可丢不起这人。好不容易出了医院的大门,却被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喊住,“嫂子,你的包。”
我拍拍夏景轩的手,转脸看见来人,瞬间羞红的脸腾腾的窜烧着火焰,真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这般丢人现眼。
“噢,是梁骏啊。谢谢。”我讪讪的搭话,伸手去接包包。另一只手不自觉的去抚摸火辣辣的耳朵。
“耳朵这是怎么了?看着那么红,过来我瞧瞧。”梁骏说着就要伸手拿开我的手,将脸凑近我的耳朵,鼻翼之间的呼吸轻柔。
“她刚打的耳洞,发炎了。”我一个酿仓,身体失衡,再次被夏景轩拖至身后,空气里徒留梁骏还高高抬起的手。
略显尴尬之后,梁骏抽回手,摸摸鼻子,扬手笑着说,“那你们路上小心点,这耳朵发炎也不算是件小事,如果平时不注意,很可能整个耳朵就废了。”
“我都记下了,我会替你嫂子好好看着她,直到她的耳朵好了为止。”夏景轩假寐似的伸手帮我揉搓耳朵,转身亲昵的我拥到车里,俨然在外人看来,是一对恩爱无常的良人。
我因着生他的气,一路上也不愿意搭理他,哪怕他的手一直不安分的揉搓着我的手。他的指尖还是那么的冰凉,尽管盛夏的夜晚依然燥热。
车子行驶的方向,是我所陌生的,一路上霓虹灯闪烁,直到灯光被遥遥的摆脱在身后,我才赫然发现,我们的车子已经驶入了郊区的方向。
“带我去哪?”我瞪大眼睛,狐疑的看着他,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
“带你回家。”他说。
“我家不是这个方向?”我急得跳了起来,安全带又将我拉了回来,我吃痛的揉揉被车顶撞到的脑门,生气的看着他,“你倒底想怎样?”
“又来了,不想怎样,就是带你回家。别说我不尊重你的意愿,你好好想想,去看行川的路上,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租的房子已经退了,所有的破铜烂铁的行李我已经命人给你打包带了回来,你自己也是同意的。你看,前面转弯就到了。"
话音刚落,赤白的灯光将彼岸花开的几个大字照耀的分外的清明。
纵使这里的环境极好,绿荫华盖,静谧安逸,虫鸣草长,我却还是想离开这,必须马上离开。
“怎么不走?”夏景轩将车子停好后,对我发出疑问,“对我的安排不满意?你说你老是这么拧巴的干嘛?”
“谁拧巴了?”我甩开他的手。
“懒得理你,走。”他的声音略显疲惫,但是身上的力气却很大,弯身直接将我扛在肩上,全然不顾我的撕咬乱打。
给我们开门的是啊塞布达,没想他这般死心塌地的跟着夏景轩,从缅甸的深山老林到成都的在水一方,如今再到彼岸花开的大别墅,他都一一的跟着,俨然一副大管家的派头。不对,啊塞布达都跟过来了,怕是夏景轩要在这安家落户了,难不成他又要将我关起来,继续圈养?
直到上楼,夏景轩才将我一把扔到大床上,气喘吁吁的大叫,“看着挺瘦的一个人,没想你还挺沉的。乖乖的在这待着,一会儿,会有人安排送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