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冉从她声情并茂地演讲里知道了徐夫人的来历。
这徐总提是一个寒门子,全家勒紧了裤腰带供他读书。
在他考上童生的时候,徐夫人的爹慧眼识金玉,给自家闺女找了这么个夫君。
自两人定亲起,就一直资助徐总缇,直到他考中进士封了官。
徐夫人的爹原是一乡野汉子,因缘际会学着别人跑商,狠赚了一笔。
徐夫人的爹也不贪心,拿着那笔钱回村买了田地,当起了地主老爷。
徐夫人一个农女出身的半路小姐,礼仪什么的自然就不用说了。
和原主林冉也差不多。
桃花:“从这方面说来,徐大人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
林冉点头深表赞同。
古往今来,有多少陈世美?
徐大人没有抛弃糟糠真是难得。
梨花虽然觉得徐大人在这一方面做得不错,但是,“徐大人是没有抛弃糟糠,但是他忘本啊!
一朝当官,不知道百姓疾苦,屡屡跟咱家姑娘作对,你们说对不对。”
林冉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这就是,道不同,立场不同。”
沈国公气她一家动了他的蛋糕,想要搞事,徐总缇总不能跟沈国公对着干来帮她。
徐总缇为了前途投靠了沈国公,就注定了他行事不能为所欲为,必须瞻前顾后。
一方面要顾忌沈国公那边,给她各种使绊子。
一边又要顾忌周家的势力,努力平衡好使自己不会变成两边战争中的炮灰。
而她,有她爹,有周允琛护着。
最重要的是,陛下现在要用她,她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所顾忌。
回顾起来,她多次和徐总缇对上,她都是赢的。
想想,还挺爽。
·
吴令治与负责新南府垦植事务的官儿进行了交接,末了到田地里进行巡视。
这一巡视,就查出了问题。
林冉才过了没两天的安生日子,吴令治捧着账簿出现了。
吴令治:“大人,下官近期在巡视田地时发现,有官员家眷大肆开荒,还有一部分人直接用钱财购买百姓手中开出来的荒田。”
林冉翻着册子,眉头蹙得死紧,“查清楚是哪家大官家的家眷吗?”
“府衙、县衙里的官员都有涉及。”
林冉冷哼一声,手中的随意地往桌上一扔,桌子颤了颤。
吴令治敛下眉,越发恭敬。
“邓广原也参与了?”
声音轻轻软软的,莫名地给人一种压力。
吴令治心下感慨自家上官的变化,嘴上回道:“未有。”
“邓广原可知此事?”
吴令治:“下官不知。”
林冉又问:“军中将领可有参与?”
吴令治:“有几个。”
“这些人的户籍可都在新南府?”
吴令治没有回答,从大袖中拿出一份折子递与林冉。
林冉接过,打开一看,随即抬眸看了眼吴令治,似笑非笑道:“我以为共事这么久了,吴大人应该了解我。”
吴令治乐呵呵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