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纱布,还隐隐有血渗出来,她安静的睡着,汗湿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脸色比那白床单还白,那么羸弱,比沐御尘见过的所有面目都让人心疼。
沐御尘就守在那儿,一步也不曾离开,连眨眼睛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半夜,肖宴和苏珊从研究室里出来,看他的样子都快僵硬了。
“沐先生,你应该去休息。”苏珊和肖宴都很疲惫,肖宴理都懒得理他,直接越过他去休息,苏珊出言提醒了一下。
沐御尘摇摇头,“我哪儿都不去!”他要在这里看着他的慕慕。
“你这样,会比秦小姐先撑不住。”苏珊说了这么一句话也转身走人,沐御尘望妻石似的伫立在那儿,一直到天亮。
肖宴和苏珊睡得晚,却是一大早就进了实验室,肖宴看了一眼不肯离开的沐御尘,伸手不知道在哪儿按了一下,沐御尘的视线便被隔绝了,他双手在玻璃罩子上使劲的捶了几下,毫无反应,他就在门口蹲着,等着肖宴和苏珊出来。
从天色破晓到日上中天,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肖宴和苏珊从实验室出来,沐御尘蹭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们。
肖宴不想理他,依旧是忽略他就进了研究室,苏珊笑了笑,“别担心,第一期解药很顺利。”
听到这句话,沐御尘紧绷着的神经突然一下就放松了,扯着唇角,也不知道是要笑还是要哭,激动得像个孩子,“那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苏珊想了想,摇了摇头,理论上是可以的,但秦梓慕说了,她现在不想见到沐御尘,她最糟糕的样子,不想他看见,怕他心疼,怕他自责。
“治疗时间大概会持续三个月左右,这段时间,你都见不到秦小姐,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在这儿守着,找些事做。”
这是秦梓慕的意思,苏珊负责转达,沐御尘一直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还会给他造成负担,她不想看到他自责到埋怨自己的情景。
沐御尘把苏珊的话听进去了,却又在实验室外面守了一天一夜,若不是沐佩杉的夺命连环Calling说沐家二老出事要他赶紧回去,他能在实验室门口待上几天几夜。
刚接到电话的沐御尘转身出了实验室,苏珊便折了回去,秦梓慕睁着眼睛,看一眼门外,“他走了吗?”
苏珊点点头,秦梓慕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沐家二老才管用。
因为秦梓慕和苏珊的“计策”,沐御尘最终没留在巴黎陪着秦梓慕,回到家发现自家母上大人和老头都安然无恙的在客厅里坐着,沐御尘就发现自己被骗了。
但是,他并没有冲动的飞回巴黎,要死要活的守在实验室门口,而是投入到了工作中,沐佩杉好奇的问了几次秦梓慕在哪儿,为什么要让她把沐御尘骗回来,沐御尘高深莫测的看着沐佩杉,连个答案都吝啬赏给她。
“尘哥,你该不会是和嫂子吵架,嫂子不要你了吧?”沐佩杉一点都不怀疑秦梓慕会这么做,毕竟她的这个嫂子真是把她家尘哥吃得死死的。
“想太多!”沐御尘从办公桌后面抬头扫了一眼沐佩杉,想到秦梓慕在正在受苦,心脏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别搁这儿杵着,忙你的工作去。”沐御尘丢给沐佩杉一份文件,将她驱逐出他的办公室。
沐佩杉撇撇嘴,抱怨着,“好意思说,你和嫂子环游世界,我都快忙成八爪鱼了……”一边抱怨,一边抱着文件出去接着工作,沐佩杉恨恨的瞪了沐御尘一眼。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而,对于沐御尘来说,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他并没有安安分分的在A市待着,一有时间就A市和巴黎来回飞,尽管一直没见到秦梓慕,但偶尔在实验室门口守着,也能让他感觉到安心,至少他没有一无所知。
肖宴不管他,潜心帮秦梓慕解毒,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泡在研究室里,反而是善解人意的苏珊,每次都会和沐御尘聊上两句,和他说一些秦梓慕的情况。
苏珊偶尔会违反肖宴的意思,把玻璃罩子打开让沐御尘看看秦梓慕的情况,每次几乎毒都一样,苍白的脸,汗湿的长发,渗着血的纱布包裹着手腕和脚腕,她安静的睡着。
看一次,沐御尘的精神崩溃一次,最后,他自己都不忍心再看下去,只是在实验室外停留,再不恳求苏珊给他机会看看秦梓慕。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秦梓慕从实验室里被推出来的那天,沐御尘的眼珠子险些惊得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