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就不会落到她身上。
“妈妈其实从来没有埋怨过他做生意失败的事情。”常萱枕在苏长青的肩膀上,目光依然停留在手术室的铁门上。
“人都有起起伏伏的时候,有赚有赔才是现实,为了还上欠款,妈妈那段时间特别卖力的排练,参加各种演出,也因此在肌腱上留下了一些暗伤,以至于现在很多动作都很吃力。”
经过了一番哭泣的发泄后,此时的常萱说起这些事情来,非常的平静,如同在讲述一个从报纸里,从书里看来的故事一般。
常萱的父亲是一名孤儿,在那个动乱的时代,他与家人走失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母。
年幼时的苦痛经历,让成年后的常父生长的非常畸形。
拥有帅气外貌和音乐天赋的他,在为自己的过往而自卑的同时又极其的自负。
他认为自己已经摆脱了那个身份,摆脱了那个摇尾乞怜的小男孩。
他是一名音乐家,他是娶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老婆,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他做生意还赚了那么多钱,他怎么可能失败?
他怎么可能失败?
妻子的奔波劳碌不但没有让他良心发现,重新振作起来,而是彻底激活了他心中恶的那一面。
有些人的命运是注定了的。
神经科学上认为,过于痛苦的记忆会对人的大脑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
在早期的儿童时代,认知能力尚未发育完全,这个时候所听到的,看到的,经历过的,将会是一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生物学术语将其称作【关键期】。
在一次宿醉酗酒之后,幼年的小常萱想和爸爸玩。
自从负债以后,常父就很少接近自己的女儿了,更不用说陪她玩耍了。
常父躺在床上睡觉,常萱去抓常父的头发,想弄醒他。
心理的极度扭曲,加上醉酒的不清醒,常萱的举动无疑是激怒了常父心中那根压抑了多日的弦。
轻轻撩起自己右边的头发,在耳垂和颧骨之间那里,有一团小拇指甲大小的白疤,正是苏长青那晚在车上注意到的。
“他用烟烫了我。”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却让苏长青的拳头攥紧了。
“我当时很害怕,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哭,他就凶我。”
“后来妈妈回来了,看到我脸上的烫伤,立马就带我去了医院。”
“可是处理的太晚,注定是要留疤了。”
那天回家以后,一向柔弱的常萱妈妈终于是爆发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常萱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了人。
之后,母亲果断地去离了婚。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再也没有什么正事去做了,只剩下抽烟、酗酒,还染上了赌博的习惯。”
“时不时的,他就会找到我们,和妈妈要钱,不给就耍无赖,闹事。我们也找过衙门,一开始说是家务事,不管,后来把他抓进去拘留过一段时间,但是出来以后变本加厉地骚扰我们。”
“妈妈为了我的成长,连续搬家好多次,然后他就去我的学校门口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