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柳先生身后李元宝,一出门就细细打量来人,这人方脸星目,皮肤黝黑,身材中等,手上还有些老茧子。举手投足之间倒是颇有气度,不像如今柳先生一般白面书生一个,反倒更像是老农一般。
正想着,听到柳先生说话,李元宝差点一下笑出声,赶紧低头不让朱书生瞧见,免得来人更是尴尬,忍的很是幸苦。
这书生明显是个老实性子,还没几句话,就已经吃不消,怕是非得被欺负死不可。
闷笑着,就见柳先生转头对自己三人说道:“去见过你们世兄,他爹是老夫的至交好友,才学很是不错,就是人老实了点,动不动赚点福气。”
赚点福气?
几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朱书生一时尴尬非常。
明明才学非凡,也不知为何,先生嘴巴总是如此的不饶人,明明夸人的话,到他嘴里就变味了,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李元宝暗自摇头。
虽然这样想,但听见柳先生说了,赶紧收起笑容,和其他两人露出正色,上前与朱书生见礼道:“李元宝(柳群、柳立)拜见朱世兄,朱世兄有礼了。”
因着李元宝乃是柳先生的学生,所谓至亲者天地君亲师也,也算的上半个柳家人,因此称世兄不为过。
朱书生还礼。
不想在柳先生的话题里继续,因为实在不知怎么接话才好,转移话题问道。
“侄儿听闻父亲说,世伯乃是见家中文曲不兴,所以辞官开办族学,为何......?”
他看了李元宝一眼。
“哦?你说元宝?”柳先生瞥了一眼低头束手的李元宝,如今有十三岁,也快有自己高了,看那乖顺模样,若是不熟,还以为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人。
叹了口气,笑着说道:“倒不是我要收他做学生,而是这孩子每日来扰老夫清静,怎么赶也赶不走,脸皮实在厚的不行,老夫没法,就收了做学生,省的每日来扰我心烦。”
柳先生说完又叹了口气,一副李元宝不成器的让他忧心不已的样子。
一番话听得李元宝暗自摇头,明明自己是一心向学,坚毅不拔,到了柳先生嘴里,完全变了味了。
饶是朱方虞书生来前已经从父亲口中了解这位世伯为人,此时才真正了解父亲口中嘴欠的的好友是如何的欠,原来不仅能让自己下不来台,也能让自己的学生尴尬。
但也正是如此之嘴欠还能从朝堂全身而退,更是能彰显几分本事。
但他不好不回话,又不知如何回话,只能干笑两声,算是应付。
好在柳先生终于看出他的尴尬异常,哈哈一笑,拉着他手臂把他领入学堂,边走边说,状若随意道:“方虞远来,一路劳顿,但这风景也算不错,不知道可有收获?”
这算是不经意间考校学问了!
朱方虞书生这次本来就是受了父亲之命来求学处世,闻言不由心中一禀。
想了一下,对着柳先生躬身行了个礼,才羞愧道:“来时只顾看书了,到了这边有感而发得了个下阕,也不知能否入世伯的眼。”
柳先生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抚须笑道:“无妨,说来老夫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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