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我抱着小卿在院子里晒太阳,书本上说,孩子多户外运动,接受些自然空气浴、日光浴是有好处的,只是这个时代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就算治理了这么多年,总是比不上十七世纪湛蓝的天空,清澈的水流。自我离开后,钟老的菜园子无人料理,却是杂草丛生,植物胡乱生长,倒也形成了小生态,有几个蚂蚱粉蝶在那边,我指与小卿看,他甚是好奇。
忽见小许急冲冲过来说:“南老师,钟老醒了,情绪很是不安激动,嚷着要见你……特护组判断,”他顿了顿:“像是回光返照。”
我一听,把小卿往小许怀中一塞:“孩子交你了,家里门开着,吃的用的都有,实在不行,一会哄他睡觉。”
“可,可我没带过孩子”。
“你没问题的,小卿也是科研成果,你把他当实验对象好好照顾就行,就如同你养的,养的豚鼠。”我边走边说,唉,科研人员的后代皆是如此。
来到钟老床前,她已是弥留,神志倒是清醒,朝我伸出手,费力发出喘气声:“南方……”
以前怨她怪她,今天握着她瘦干的手,不知为何,眼泪不住掉下来。
她费力指指枕下,我便去摸了摸,却是一张相片,似是我的模样,但仔细看看,又不是,我没有过那样的衣服发型,钟老点点头说:“是我年轻时。”
钟老从来不照相,家中也看不到任何影像资料,看着她沟壑纵横的脸,我疑窦丛生。
“南儿,你确实……是我的孩子。”她干枯的双手颤抖着试图抚摸我的脸,但终因费力垂了下去。
“所有——你的——疑问”钟老极是挣扎地喘息着说:“在我——书房———保险柜中,密码——那天———离开——年,月,日。”
说完,便阖然长逝了。
我怎么是钟老的孩子?!时间上根本不对!我愣在床前,特护组还在行最后的努力,强心针,胸外按压,电除颤,但我知道,钟老,再也唤不醒了,很多谜底,需要我自己去解开。
鉴于钟老物理光导领域特殊的地位、研制时光机等重大贡献,科学院给她进行了隆重的追悼会仪式,国家及科技界领导敬赠花圈,并追授她为“特殊贡献的科学家。”挽联云:一代学宗功盖五岳国家长城曾赖斯人,百世师表桃李天下科研衣冠必传不朽”,享年8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