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里的南小卿也吸引了众多科学家的注意,当时考虑我的身体可能无法承载其发育需求,科学院征求我的建议,是否使用最尖端的生殖孕育技术,将他从我身上取下,培养在一个人工孕养环境直至出生。
他是我和怀仁唯一的骨血,我自然是希望他在我身上越久越好,只是随着治疗的推进,一些化学试剂在我身上的使用越加频繁,我不得不同意了科学院的建议:让他去一个更加好的孕养环境。
及至我康复出院,保育员也把出生后的南小卿抱到我手里,是个男孩!那一刻,我百感交集:“孩子,跨越千山万水、跨越时间空间,是怎样的千辛万苦让你我相遇?”
小卿与我而言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他对我来说是这样珍贵,我坚持自己带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我都亲自教养管理。
小许看我辛苦,时常过来帮忙,有时也让我请个育儿嫂不至于太累,我摇摇头说自己乐在其中,看到他小小的蓝色瞳孔,棕色头发,便会让我想起另一个空间的他,我会想,怀仁与我分离后,是怎样的行程,是否已到布鲁塞尔拜会亲友,还有父亲,有没有落实学业?他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儿已经顺利出生,而且我本人也已经康复了。
对于外界对于孩子父亲的猜测,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考虑我和怀仁本就计划退休隐居于这个时代,正如他在那个时代对我的保护,在这里,面对科学院多次询问,我说不过就是17世纪大航海时代的一个西洋商人罢了。
幸好照相技术还是几个世纪之后的发明,会逼真油画的郎世宁要很久以后才到中原,影像资料的模糊化不完美给我和小卿留下了隐私空间。
我和小卿的存在足矣展示时光机的科研成果,也够科学院研究一阵子的了,但我本人其实更关注时光机能否再次启用,这本质上取决于钟老的指导,因此,小许在实验室组建完成后,每日的工作便是去特护病房询问钟老的情况。
至于我,对钟老的感情确实非常复杂,她是养大我的人,但事实上谈不上关心,又把我当成人白鼠架上时光机,这样九死一生的实验,对人的身体损害甚是巨大,又不是科学院官方课题,她为何这样做我实难理解……实际上,在我心目中,她有点像一个心灵扭曲的科学老巫婆,但也是因为她,我遇到怀仁,有了小卿…虽是无心插柳之举,也让我体验到为人妻为人母的欢愉,于情于理,我应该去看望她。
再说还有盘桓我脑中的诸多疑问,时光机种种,为何指定1650?这个数字对她是什么意义?还有苏麻的那声“晴姐姐”以及太后古怪的反应,是有和我相似的人与她们有过交集吗?钟老知不知道个中隐情?
不管怎么说,我总要问上一问。之前我病重,无法找她,据说她也有清醒之时,知道我回来了尚觉欣慰点点头。及至我出院,钟老陷入了昏睡,希望她早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