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工于心计的,自己一早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是被这样显赫的家族领养,只是自己愿意选择去相信这个对自己从头到尾都待自己好的人,即便自己的骨子里依旧是那么的冷冽。
因为自己本该有的孩童天性早在父亲未归,母亲撇下自己义无返顾的跳下楼,平日里的街坊邻里对自己避如蛇蝎,福利院的阿姨对自己的骂骂咧咧,小朋友们一起欺负自己,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就已经不复存在。
见惯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自己怎么回去轻易的选择相信那些不相干的人,比如陈家的人,比如陈方平。
只有自己,关键时刻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所以当陈方平昨天晚上说自己从未被认为是陈家的一份子的时候,自己心中虽有些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释然,原来终究是没关系呵!
陈方平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就像是自己平日里所期望的一样,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的存在,陈方平只觉得人生最圆满的时候也就不过如此了。
陈方平选择性的忽略掉那些不愉快,脑中心中全是满满的幸福,这种感觉真的是有家的感觉的,对了,就是家,陈方平没有发出任何的一点声音,因为他对这一刻渴望已久,所以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陈方平下意识的尽量维持着这份温馨。
一夏可以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嘴角微微弯起,就像有着良好家教的陈家教出来的女子一般,动作优雅的穿戴好。慢慢起身,即使身上到处都是不舒服的感觉!
“陈家主,感谢你这么多年以来给予的照顾,我很感激,但是现在我们应该属于两不相欠了吧,就此别过,只希望日后形同陌路”
带着一丝沙哑的女声一点一点回环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在少女的明媚之外还多了一丝女性的魅惑。
陈方平下意识的皱眉,似乎不理解一夏说出口的话语,但是那双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一夏,似乎在打量着一夏这番话的真假。
看着一夏真的往外走,陈方平这才意识到或许这次一夏真的是生气了,回想着自己昨晚上愤怒时说的话,陈方平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夏夏,昨晚我是太愤怒了,所以有些不理智,这样吧,你想去哪里玩我都陪你好吗?”
听着身后传来的不痛不痒的声音,一夏心中竟然有些愤怒,所以她回过了头说道:“陈方平,你还要脸吗?”
听着这样的话语,陈方平直接就黑了脸,只是不能够像一夏那般肆意骂出口。
“叶一夏,你什么意思?”
“陈方平,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以后分道扬镳,你不懂?”
听到这儿,陈方平直接嗤笑出声了,果然是小孩子,说出来的话永远都这么的孩子气,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一夏面前,用手指抵住一夏的嘴唇道:“夏夏,这话可不能随意说出口,再说了你离开了陈家,你觉得自己能活下去?这么多年你吃的用的难道不是陈家提供给你的?”
顿了顿,似乎对于一夏的孩子气有些不理解,但又继续说道:“因为现在你在陈家,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么的险恶,不知道世态多么的炎凉,如果你不是陈家的一份子,那些同学老师,你觉得你能安然的呆下去?”
“夏夏,不要太天真,以你的年龄,这世界就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去闯荡的。”
“所以,我理应被你圈养一辈子,哪儿都不要去,只能等着所谓的陈家,以及你的施舍来过活!是吗?”
听着陈方平的那些话语,一夏简直都觉得荒谬,如果自己都不知世态炎凉,人心险恶的话,那么还有谁能够适应下去。
“够了,陈方平,收起你惺惺作态的虚伪面目!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至死不相往来。”
看着叶一夏真的要离开的身影,陈方平直接一把将她扯回来,脸色铁青道:“桥归桥,路归路?恩,这话谁教你的,恩?叶一夏,你以为我陈家是菜市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恩?”
没有等陈方平将那些混蛋话说完,叶一夏直接将手中一直握着的小手枪指到了陈方平的胸部,陈方平看着那只黑色的小手枪,直接就笑了。
一夏只当没听到,“放我走,以后我们就此不相干!”
“你觉得这么个东西可以威胁我,夏夏你果真是被我惯坏了。”嘴巴里那么说的,但是陈方平却知道这是一把真的手枪,毕竟这是当初的自己专门去订购的,怎么会不认识。
手里想要用巧劲夺下来,但是一夏早已经知道他的意图,一个漂亮的反手便挣脱开来,只是这样的话陈方平已经距离一夏三米开外。
一夏看着对面的陈方平,又看了看手中的强,讽刺的笑着:“陈方平,原来你也是怕死的,可是你是养大我的人,我怎么会轻易对你下手,哪怕你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情。”
说到卑鄙这个词的时候,一夏嘴巴里都觉得涩涩的,虽不是真正的叔侄关系,但是这些年来陈方平对自己当真是极好的,可是这层关系却变质了。
这变质的程度是如此的彻头彻尾,如此的让自己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