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至少她要活着先把这个叫黑麦的弄死。
她突然就不再那么要死不活了。
她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我和日本公安能有什么关系?”她仍旧在咳嗽,突然看着她,神色委屈起来:“我和那个叫苏格兰的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我都不认识他,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琴酒看她莫名其妙的突然变脸,有些怀疑:“哦?那你刚才那副好像死了男人一样难受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她反驳:“我是因为任务失败了,怕你怪我。”
七濑撅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演的还挺逼真。
他凑到她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的脸颊滑过,然后仔细端详:“这个不会是眼泪的吧?”
她孩子气的撇过脸去:“你被打了这么多枪你不会痛吗?”然后指了指身上的伤,竖起来四根手指头:“四枪,而且我之前的脚伤也没有特别好。”
他松开了手,但还是冷着嗓音:“我不管之前在仓库里你和苏格兰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他已经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琴酒的话里有话,七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他现在明摆着并不想和她计较,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放过了她,她真的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对于琴酒来说,他可以允许自己的人有别的念头,毕竟她不是组织里的人,他没资格要求什么,但是别太过,所以适当的提醒一下她,让她不要太真把自己当回事。
伏特加慌张的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匆匆的将一张手机卡递给了琴酒,他单手接住,然后低头盯着手里的手机卡,听他急促的说:“大哥,查出来了,最后一条消息是发给龙舌兰的。”
他二话没说,看了一眼七濑芸,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他撇了撇嘴,嘱咐她自己休息好准备离开,七濑却下意识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他停下脚步,侧下头,看着她,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冷酷,多了一点点温度:“怎么了?”
“过一阵子学校的毕业礼,老师说希望监护人一起参加。”她低垂着头,琴酒看不到她的神色,听语气,有些失落,他突然就心软了:“嗯,我会抽出时间陪你去。”说完离开了病房。
她整个人放空,再次缩回了被窝里,把被子埋过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却发现泪腺早已经失衡,她弓起身体,双手捂住了嘴巴,泣如雨下。
再次见到波本,是在三天后的路易斯酒吧,她郁郁寡欢的推开了酒吧的门,看到了吧台前独自饮酒的波本,停下了脚下的动作,站在原地注视着他。
她突然退缩了,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看到他的一刹那又想到了诸伏景光最后对她伸出手拥抱他的场景。
七濑芸就这样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最后的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上帝就喜欢安排这种狗血烂俗的剧情。
波本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刚起身,回过头就看到了酒吧窗外的七濑芸。
他下意识的就追赶了上去,跟在她身后,直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他才上前拉住了她。
七濑芸下意识的一惊,低下了头,喃喃的说了句:“对不起。”
波本沉默着不说话,默默的注视着她,他知道她在自责,否则也不会看到他就走。
失去诸伏景光,是两个人都不想面对的,可他是哥哥,他不能把情绪带给她。
“小芸,这和你无关。”
“零…”她轻轻的喊了他一声,随后认真的继续说道:“是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来找你们,是我让诸伏哥哥陷入危险,如果不是我,他或许可以脱身的。”
七濑芸陷入了一个是自己害了诸伏景光的死胡同里。
波本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是你的错,琴酒早就掌握了他日本公安的身份,和你在不在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抬起头,波本对上了她泪眼婆娑的眼睛:“小傻瓜,不要多想。”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就……”
“我也不清楚,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赶了过去,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诸伏,以及拿枪的诸星大,他承认是他开的枪。”
他虽然说的很平静,对着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七濑知道他心里难过,她想说些什么,可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那他看到你会怀疑你吗?”七濑问。
波本摇了摇头:“不知道。”
七濑芸看着他忧郁的侧脸,双手不自然的握成了拳,她不能再让降谷零陷入同样的危险,到了不能避免的那一天,她一定会让这个叫诸星大的永远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