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秦妙和谢玘依然相安无事。不过许是那日早晨秦妙的话,谢玘听了进去,每日入睡前二人总能说上几句,虽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杂事,但多少比一夜无话强。
又到了每五日的沐休日,谢玘向老祖宗请安后便如往常一般,去了听雨斋。
因前几日新得了空闻大师的字帖,便心热难耐地坐在书案前临摹。正好破风从外头进来,说是有事回禀。
“查得怎么样,说来听听。”看得出来,他今日心情颇好。往日里也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斋里,多半脸色都很阴沉。是以,今日杏枝站在一旁磨墨的手势都不那么紧张了。
四月的天说热不热,但匆匆赶来的破风还是先用袖子抹了一把汗。
“夫人从二太太那里拿过掌事权后,就忙着整理账本,足足花了三日才将总账和分部明细都看完。这三日里她都将自己关在朝露院的书房内,若无事下人都不可进去打扰,便是午间的歇晌也常常省了。哦,您不回去用晚膳的时候,她便将就着用些饭继续挑灯夜读。这几日开始陆续将下人房的几个管事一一叫去问话,我也问了几个管事,都和我诉苦说新夫人不好相与。”
说到一半,破风抬头看了看仍在临帖的主子,神色如常,脸上并无波澜。他就心里有了底,继续往下说:“通过这几日的折腾,夫人认为府里的开支和营收有些问题,故而点了几个管事让他们分别去不同的庄子和铺子明察暗访,多半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
“哦~她觉得府里的账目和银钱有什么问题?”谢玘放下笔,撇了一眼正木木磨墨的杏枝。又饶有兴味地问破风。
“属下也没怎么问出大概,只是从几个管事的口中隐隐听到,夫人觉得府里渐有…入不敷出的迹象。”
此话一出,倒是让谢玘心头一跳。这些年他都没怎么管府里的事,全权信任二房婶子打理。一来二叔本就是庶出,身份上就比嫡出的三叔少了层尊贵,自己又是个实诚人,即便在礼部挂了闲职,入了仕途,但有生之年多半也就这般前程了。所以他就考虑让二婶接管府里的中馈,多少可以帮撑些二房。
的确二婶的性子有些绵柔,为人虽圆滑,谁都不得罪,但手段不足,御下无力。本想来侯府的后院和产业也不算复杂,不曾想竟没怎么打理好。
“去,让夫人来书房见我。”谢玘挥手示意,临了又补充了一句:“让她带上账本,就说我要看。”
等破风到了朝露院时,秦妙刚刚打发走今日来领对牌的管事和嬷嬷。听闻侯爷有请,便让紫萱赶紧收拾书房的账本随着她前去前院。
临出门时还让李嬷嬷将早上新炖上的果肉羹装在食盒里,亲自端着食盒跟破风去了听雨斋。
听雨斋位于前院的东向,离议事的阔谈厅很近。平日里如有外人拜访谢玘,一般就在阔探厅接待一二。而听雨斋更像是谢玘自己的院子。
穿过垂花门,行过一通抄手游廊,再钻过月洞门,听雨斋的菱花院门就在眼前。破风示意了一个请字,自是让秦妙自行入内。
听雨斋说大不大,青石板砖铺就了中间的一条小路,左侧是一颗高耸入云的青松,看着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右侧摆放着一缸睡莲,只是如今尚未到花期,唯见翠叶浮萍。几步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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