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每次做完笔录,他还嘱咐“错别字别太多。”
作案用的钢刀,刘根没敢留在家中,而是藏在家里院墙外不起眼处一个装着废品的破缸里,缸应该是积过酸菜的,走进了便会有一股股的臭味,钢刀被藏在最底下,上面是一些砂石废料。
崔鸣站在刘根的家门口,这里是一处破败的平房区,而马路对面就是第一起案件的案发地,那里高楼林立!
刘根交代说,那一天傍晚,他溜达进马路对面的小区里,他说那里蚊子少一些,而且环境也好,他经常到小区里溜达,但他从不走正门,小区挺大的,却只有一个可出入的大门,居民们为了方便,便将几处铁栅栏合力拓出能让正常人钻过的宽度,刘根就是每次钻进钻出。
有个住在一楼的老太太认识他,知道他是石匠,问他能不能帮忙把她家院子里的围墙砌一下,家里就老两口,总觉着不安全,刘根犹豫了一下,老太太答应给二十块钱,刘根就回去拿工具了。
老太太说明天干也行,刘根觉着这是今天的二十块钱。
挣了二十块钱,已经快十点了,天气突然闷得很,刘根背着工具箱在小区里找了个长椅坐着休息,这时候,第一个被害人出现了。
她穿着一件过膝的米白色长裙,显得很清纯,她走过刘根的身前,瞥了一眼刘根,刘根说,只那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女的是个不正经的,他看着被害人走过他,他看着被害人的背影和扭动的腰肢,手伸进了工具箱!
他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这一处小路又正好被绿荫遮住,而且路灯昏暗……
那一刀狠狠的扎进被害人的心脏,被害人甚至来不及呼救,刘根的手有些哆嗦,内心却无比兴奋,他没有马上拔刀,而是厌弃的将死者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死者趴在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上面,刘根这才将刀拔了出来。
他的身上溅了死者的血,他脱下身上的T恤,简单擦拭了一下钢刀上的血,卷了卷夹在腋下,将钢刀放回工具箱,然后背着工具箱钻出了小区。
崔鸣看着对面的高楼,如果,他想,如果那位老太太没有找刘根砌墙,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是不是就能留住性命了,可,谁又会成为第一个被害者呢?
……
警方带着刘根指认了连环案的每一起案发地,他带着沉重的脚铐和手铐,一寸寸的挪到曾经让他无比兴奋的案发地。
在第三起案子的案发地,那堆草垛已经不见了。
那一晚,刘根干了一天的重活,有些累了又睡不着,喝了两口,正蹲在马路牙子抽着烟醒酒,又要下雨了,天气闷得人难受,这时被害人走了过来,她先是厌恶的看了一眼刘根,向前走了几步,像是发现什么东西没买,又转身朝马路尽头的一个超市疾步走去。
刘根回到自己的暂住民居,别人都睡下了,他悄悄的拿出自己的工具箱,又回到那个马路牙子蹲下等。
被害人再走过来的时候,又是不忘厌恶的撇了一眼刘根疾步前行,刘根背着工具箱尾随在后,走到没有路灯,没有行人的地方,那里有一堆草垛,刘根狠狠一刀扎了下去……
被害人扑进草垛,刘根不解气的一刀又一刀,嘴里还嘟囔:“你是个啥玩意!你看不起谁!你是个啥玩意!你看不起谁!……”
草垛塌了,刘根身上溅了被害人的血,也沾了不少干草,他脱下衬衫擦了擦刀,卷了卷,夹在腋下,背着工具箱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崔鸣站在刘根身侧,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院门说
“还有大概五六百米,她就到家了,你知道她回去超市买什么吗?”
刘根垂着头。
“她去给孩子买两根香肠,孩子三岁,吵着要吃好几天了。”
刘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朝着院门的方向狠狠磕了三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