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有多累,压力有多大,挣钱有多不容易,我不光要做好工作,还要处理好跟同事的关系,还要包装自己,还要应酬,这哪哪都需要花钱,我挣得那点钱,真的是勒紧裤腰带才够用!”
白扇听他说完反握住他的手。
“真的像你说的这样?”
宋清志闻言还以为白扇是信了他的话,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原来是这样,妈错怪你了,都是你那个公司不好。”
“是的妈。”
他继续点头应和。
“那这样,明天妈带你去公司辞职,你以后就去咱家附近那个袜子厂上班吧,那不需要那么累,不用应酬啥的,工作简单,挣得又多,大学生还有补助呢!不光供吃供住,最主要的是上班提供工服哦,这样就不怕因为不体面被嘲笑了呢!还能攒下钱,妈这个主意不错吧!”
“妈!你疯了吧!”
宋清志狠狠的把手挣脱出来。
“我一个大学生你让我进厂子?你是我亲妈吗?”
“诶,奇怪,不是你自己说的你公司不好吗?再说厂子怎么了?别人进得你进不得?你镶金边了?”
“我!”
宋清志我了半天我不出来。
干脆恼羞成怒的一脚踢倒清淑身边的凳子。
“死丫头,看什么呢,赶紧给我做饭去!我没回来你也能吃饭?”
清淑虽然听不见声音,却也被他吓得一抖,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白扇拉住要起身的清淑,气的站起来一脚踹到宋清志的肚子上。
“她凭什么不能吃饭?她做手工挣得再少也都补贴了家用,你平时吃的用的,都有她的辛苦钱,你心里没点数吗?你才是这个家里吃白饭的!你个不知廉耻的狗杂种!我生你都不如生块叉烧!”
宋清志被踢倒在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习惯了母亲和妹妹对他小心翼翼的讨好。
何曾被这样打骂过?
他眼泪在眼圈里直晃荡,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
果然珍珍说的是对的,他家就是重女轻男,他妈就是偏向那个死丫头!
宋清志爬起来,摔门回了房间。
白扇不解气,想追进屋打他,可袖子却被拉住了。
清淑含着两泡要掉不掉的眼泪,对着白扇连连摇头。
她真的吓到了,家里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时候,妈妈也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
白扇无奈的拉着她坐下,原主之前一直指望着宋清志照顾清淑,也一直这么告诉清淑,使得清淑总像个怕被抛弃的小猫一样,在他面前总是瑟瑟微微的,好像天生低他一等。
白扇用手语比划给清淑。
[以后不许再惯着他,妈妈也不指望他以后会照顾你了。]
清淑的眼睛里都是惶恐。
[你别怕,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我们的清淑这么聪明勤快,只是耳朵生病了而已,妈妈会治好你,让你像正常人一样照顾好自己。]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亮光又熄灭。
[贵,看病太贵。]
原主带她去过医院,她的耳朵病情有些复杂,一个人工耳蜗需要10万多,加上其他费用,至少需要15万,这对他们的家庭来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清淑知道妈妈已经很累很累了,所以她从来都没奢望过可以听见声音。
白扇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抬起头摸了摸清淑柔顺的头发。
[你相信妈妈吗?]
清淑看着白扇坚定的目光,心中也跟着燃起了些许希望。
真的,可以听到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