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房门之中,黑色眼罩遮住双眼的田纳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轻抿着茶水。
看着面前的这十二个人,虽然早就有了心理预期,但其开的心还是深深地沉到了谷底。
战列舰马里兰、西弗吉尼亚、密西西比、田纳西、加利福尼亚、宾夕法尼亚。
航空母舰约克城、大黄蜂、黄峰。
巡洋舰基洛夫、恰巴耶夫、塔林。
北海港区,资历最老的十二个舰娘,全部坐在这里了。
“姐姐。”看见屋子里的人,齐开很礼貌地朝她们微微弯了弯腰,态度恭谨地吓人。
其实无论是按照辈分,还是这些人待齐开,以及齐开待她们的态度,齐开都应该喊她们“妈”才对。
只是只要是舰娘,无论外表看起来多大,基本都不会接受“妈”这种,会让自己凭空高一辈的称呼,毕竟那样会让她们感觉自己已经是“妈妈桑”一样的中年人了。
更何况在这十二人之中,还有刚刚在学校外面见到的,基洛夫这样无论是从外表看起来,还是从心里看起来,都只能说是齐开妹妹的舰娘,所以她们就更不可能接受“妈”这个称呼了。
想想再过十年,已经34岁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沧桑和皱纹的齐开,对着一个看起来只有16、17岁左右的姑娘,低头哈腰恭敬地喊“妈”的场面,估计都快赶上恐怖片了。
“那就是小开从外面带来的黑海?”十二人中,衣着打扮最苏维埃的恰巴耶夫放下手中的蛋挞,轻轻擦了擦嘴问道。
田纳西端着茶杯,不置可否地轻轻哼了一声。
“嘛,嘛,小开好不容易回来,大家不要这么严肃嘛。”田纳西身旁,加利福尼亚微笑着打圆场说道:“对了,小开,你刚去你的办公室看过了么?”
齐开点点头。
“有什么意见么?现在给姐姐说,姐姐说不定还能帮帮你哦。”加利福尼亚双手合十,眼睛一亮。
“我事先声明,你说了可不算哈。”另一边,黄蜂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俾斯麦和提尔比茨身旁,好奇地对着两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呐,齐开,让她俩和我打一架怎么样?我好久没和黑海打过架了。”
“嗯?说好的20年不动武呢?”黄蜂身后,宾夕法尼亚说道。
“这不已经20年了吗?齐开都24了。”黄蜂说着,围着两姐妹,尤其是俾斯麦上下打量,眼中兴奋的光越发旺盛。
不过齐开却不着痕迹地把俾斯麦拦在了身后,微微低头轻笑着说道:“黄蜂姐,俾斯麦身上有伤,现在恐怕不能随你的心思。”
“有伤?”黄蜂楞了一下,抬头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之前塔林说的,把齐开胸口戳了个大洞的就是你吧?”
俾斯麦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听到黄蜂这句话,忽然泛起一丝涟漪,黄金色的瞳孔也悄悄抬起,盯着眼前的黄蜂。
“眼神不错,可惜是个样子货。”见自己的心思不能如愿,黄蜂的兴致立马落了下来,兴致缺缺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了下来:“虽然齐开被你开个洞那是他自己蠢,不过我话撂在这,如果你敢,可以再戳一个试试,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戳成功。”
俾斯麦的手微微动了动,齐开却第一时间将她握在了手心里,轻轻朝黄蜂笑了笑:“不会的黄蜂姐,你多心了。”
黄蜂看着齐开牵着俾斯麦的手,微微挑了挑眉,没有作声,反倒是大黄蜂开口了:
“姐,你看,当初那个穿着开裆裤追着咱们满世界跑的臭小子,现在都学会在我们面前显摆女伴了。”大黄蜂手里的酒瓶轻轻晃了晃,潮红的脸上满是酒意。
“都给你说了今天小开要来,结果你还喝这么多。”坐在正首的约克城看着自己的妹妹,无奈的摇了摇头。
另一边和大黄蜂一起彻夜狂饮的塔林“ура”了一声,趴在茶几上继续呼呼大睡,不知道做梦梦见了啥。
一时间原本还挺安静的屋子,立刻又吵杂了起来。十二个舰娘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喧嚣而又热闹。
看着眼前这十二个舰娘熟悉的交流,熟悉的画面,齐开的意识稍稍恍惚了一下,仿佛自己离家这六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些性格各异,或古怪、或神秘、或严厉、或温柔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语之中总是三句不离齐开,仿佛这两个字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一般。
听着这些姑娘们毫无营养地唠叨,齐开这才第一次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只是,这样的感觉能持续多久呢?毕竟她们都不是自己的舰娘,而是齐文远的舰娘。
“砰砰砰!”突然,一声声桌面敲击的声音传来。
“现在是说这些闲话的时候么?”带着眼罩的田纳西严肃地扫过在场众人:“忘了我们今天来干什么了?”
众人立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渐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