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此时应该还在受罚,不然我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到这里来?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沙蓝跟在傅泽芝身后,壮着胆子地走进了山洞。
这山洞四处都是绝壁,湿气甚重,远远地听到水滴落入水潭的声音,洞厅很大,水滴声在洞内盈盈不绝,那声音是那样阴森孤单,直听得沙蓝毛骨悚然。洞内一片昏暗,若不是洞口透进来一丝光线,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适应了洞内的光线。
“哎……你们还是来了!”冷不丁从山洞的一角传来一声凄厉之声,这声音如此熟悉,但来得很突然,又是在这昏暗的地方,还是把沙蓝给吓了一跳。
“蝴蝶仙,是你吗?你在哪儿?”沙蓝急切地想寻找蝴蝶仙的踪影。
傅泽芝伸手一指,沙蓝目光停留在一个角落里,只见昔日娇美秀丽的蝴蝶仙被绑在洞内的一根石柱上,身上的铁链正如傅泽芝说的有碗口那么粗,石柱前有一个洞中悬崖,生生地将蝴蝶仙悬在半空,脚不沾地。
沙蓝想上前去拉蝴蝶仙,脚踩上一块滑石,幸好身后有傅泽芝拉住她,不然此刻已落入悬崖中。只听到滑石掉去的声音,根本听不到滑石到崖底的声音,这悬崖之深可想而知。
看着蝴蝶仙被折磨得憔悴苍白,沙蓝喉头一热,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你还好吧?多日不见你好像更痛苦了,还未受完惩罚吗?”傅泽芝之前已见过蝴蝶仙受罚的样子,倒没像沙蓝那样惊讶,好像朋友间的问候一样。
“还好,这原本就是我该受的,只是你们为何急于见我?你们的魂魄时常从肉体分离出来,是会折寿的!”蝴蝶仙苦笑一下,好似已经习惯了。沙蓝此时已经平复了情绪,喃喃道:“都是我害了你……”转头对傅泽芝道,“也连累了你……”
傅泽芝已然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倒没有怪罪沙蓝,只对蝴蝶仙的话感兴趣,问道:“你意思是此次是我们要来见你的?”
蝴蝶仙看了一眼自责的沙蓝,道:“准确地说,是你要来见我,我现在正受罚,根本不能施展法力,怎么会从生人体内抽出生魂?是你的意念中急于见到我,所以才在她的带领下到了这里,我想你应该是为着他来的吧!”
“你是说越昭!”傅泽芝恍然大悟。
沙蓝“嗯”了一声。
“我只能说,你现在见到的越昭确实是你在前世的丈夫敬超……”蝴蝶仙缓了缓,继续道,“此中还有一段孽缘,就是越昭与傅泽芝!”
“啊!与我有关?我才第一天见到他啊!”
蝴蝶仙摇了摇头,苦笑道:“沙蓝,你不是奇怪转世轮回后到武陵王朝为何附身的傅泽芝与你一模一样,而越昭与敬超也是一模一样?”
这句话说中了沙蓝的心事,她只是默默不语,等着蝴蝶仙来揭晓答案。
“还记得我让傅泽芝转告你,你就是傅泽芝,傅泽芝就是你……”蝴蝶仙的气息微弱,说话也时断时续。
“是,我以为我们的魂魄附在了一具肉身上,你才会有此叮嘱,难道是我想错了?”沙蓝略感疑惑,傅泽芝在一旁侧耳倾听。
“因为傅泽芝是你的前身,而越昭是敬超的前身!”
“什么?!”沙蓝与傅泽芝对望了一眼,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奇缘。
“这事还得从傅泽芝身上说起。其实就算没有我施法将你坠入悬崖,你也会在今日见到越昭,就是今日的邂逅,注定了日后你与他的一段缘。只是……这段缘无果而终,所以你与越昭的魂魄才到了二十一世纪,也就是沙蓝与敬超身上再续前缘,谁知沙蓝与敬超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才施法将他们送回武陵国。那日我抵不住沙蓝的哀求,算到你正在悬崖边,就硬生生地断了你的阳寿,其实你心中也知晓,以你的武功断不能无端摔入悬崖罢!但沙蓝只有一魂五魄,所以我才保留了你两魂三魄,让你们的中枢魄融合在一起,沙蓝才能更好地在武陵国生存。其实我只是改变了你死亡的时间,让沙蓝的魂魄附了上去,后来发生的一切我都无法改变……”
“你是说,我与敬超的缘分从武陵王朝就开始了?”沙蓝似乎不太相信这样离奇的事,或许是还没弄明白前世今生的关系,中断了蝴蝶仙的话。
“是的,你与敬超原本只是瑶池中普通的两朵并蒂莲,只因一起小事,你们便定下了这三生三世爱恨的赌约,所以你们的缘分要纠缠三生三世才能了结,你们恨了三生,必须要爱够三世才终得正果,而且这爱也是极致的,必须要为对方死三次才算达到目的。”
“三生三世?”沙蓝没想到与敬超的缘分会这么坎坷,“那敬超的魂魄附身在越昭身上是你施的法么?”
“是我施的法没错,但越昭的境遇却是天定的,就算我不施法,他的魂魄也是会回到武陵国与傅泽芝完成这一世的情缘……那日你哀求我让我送你去找敬超时我就算到了此劫,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所以我只是因私自改变傅泽芝的阳寿而受罚。”蝴蝶仙的一番话将沙蓝、傅泽芝、敬超、越昭之间的纠缠说完了。
傅泽芝听完后,好半晌才叹道:“原来如此!”她心中也为自己与越昭的命运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