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顾了。
两人各怀心事,双足踩在湖边柔软的草甸上,如临仙境。从竹林里穿林而过的山风轻轻地将傅泽芝的秀发带起,一丝一丝地在风中飘动,淡蓝色的发带在发丝中若隐若出。
那俏丽的背影在卓逸眼中如天仙一般,只看得他心神一荡,刚想伸手去抚摸傅泽芝的秀发,却听见秦风在湖对面大呼:“大师兄,这庙宇有异状!”卓逸生生地将手抽了回来,运气轻功向庙宇处奔去。
傅泽芝也听到了秦风的呼声,也提气跟在卓逸身后。两人走进庙门,秦风就迎上来:“大师兄,那猎人说此处年久失修,早已无香火供奉,是一处废弃的庙宇,你看,这里为何如此干净,而且还有燃尽的柴灰,像是已经有人在我们之前就落脚于此处,看这柴灰的燃烧程度,也没走多久,好像特意留给我们来歇息一般。大师兄,江湖凶险,这里恐怕也不能逗留了罢?”
卓逸与傅泽芝也看出了异象,一时间又想不出更好的去处,况且在这深山中,若有人设伏,在哪里都是一样。
卓逸思索了一番后,淡然道:“与其大家筋疲力尽地去钻入敌人的套中,不如就在此处歇息,守株待兔,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与我伏龙山庄作对!传令下去,今夜大家分为三队,轮流值夜。现下就用干粮将就对付了,赶紧休息,养精蓄锐!”
傅泽芝道:“那猎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宵小鼠辈,若说是他故意将我们引到此处也说不过去,我们的行程极为隐秘,而且我们错过了时辰到达镇甸,在这深山中落脚也是临时之举,不可能有人未卜先知。希望是我们多虑了,说不定这也是和我们一样的赶路人临时在此落脚,现下已启程远去了。不过多一份防备总是好的,江湖险恶,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众人得令后迅速分为三队开始值夜。
傅泽芝突然想起一事,对秦风道:“秦二哥,劳烦你去告知众兄弟一声,如果听到周围有任何异响都不要理睬,谨防敌人声东击西,专找落单的人下手,那可不妙。若是有人要小解,就在这庙中解决,用袍子遮住将就一下,对付过今晚就好了,千万不可独自出庙。也提醒大家,别睡得太熟,要保持警惕,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两个剑阵,缺了谁都不行,要防止敌人往这方面打主意。”
秦风暗赞傅泽芝细心,领命去了。卓逸却诧异她的江湖阅历何时变得这样老道,却也佩服她的细心。此时天空还未黑尽,傅泽芝料想纵使真的有埋伏,敌人也不会在此时动手,交代过秦风后,独自向那湖心岛跃去。
双足刚落到草地上,就惊起了一群正在休憩的白鹭,傅泽芝心旷神怡,若不是要随傅云崖参加武林大会,她可真想在此长住。此时,一轮满月也悄悄地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映在湖中,显得格外洁白。傅泽芝心中暗忖,难怪此湖有个这样写意的名称,这湖水将月儿洗得如此一尘不染,如白玉盘落在湖中,浣月湖,可真当得起此名。
傅泽芝正出神,却听见身后响起了箫声,吹的是傅泽芝甚为喜爱的《月疏影》。配上如此美景,傅泽芝不禁心痒痒,也从背后拿出了紫沐言,一同吹奏起来。平日傅泽芝外出从不带紫沐言,这次不知为何会鬼使神差地将它带在了身边。箫声深沉,笛音清澈,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却能将这首《月疏影》演绎地如此动人心弦,让人听得缠绵悱恻。
“卓逸哥哥,你怎么出来了?”一曲奏罢,傅泽芝也不回头,轻轻将紫沐言别在身后,抬眼凝望那渐进当空的皓月。
“现下已入夏,这深山荒野里,总有一些蛇虫猛兽出没,我不放心你,所以跟出来看看。泽儿……”卓逸幽幽地看这傅泽芝的背影。
“卓逸哥哥,我突然好想看忆君湖的荷花,不知等我们参加完武林大会回去时,那荷花是否早已开过了……”傅泽芝喃喃地道。
“若你想看荷花,在崇天府我也可为你寻来,不必烦恼了。泽儿,今晚或许会有一场激战,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罢!”卓逸有些催促道。
“卓逸哥哥,我还想再听你吹奏一首,听完了就回去,好么?”傅泽芝可不想浪费这美景,还想再待一会儿。
卓逸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拿起手中的嫣悦吹了起来,刚一出音,傅泽芝心中大惊,他吹的正是那日自己吹唱过的《蝶恋》,未曾想卓逸已暗记于心,现下竟吹得如此纯熟。这首曲子用箫吹奏更为忧愁,听得傅泽芝愁上心中,思念之情更甚。她心中也隐隐地担忧,卓逸对她的情意增加一分,她日后辜负于他的罪恶感便增加一分,如今卓逸如何示好,她也不敢回应于他,只得装作视而不见,实则两人的心里都在苦苦地煎熬着。好不容易待最后一个音落毕,傅泽芝转身道:“走吧!”两人提气运起轻功,回到了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