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单位员工,体力耗费较大,无论如何都必须力保。
起码在二叔第二年离开之前是这样的。
此后,二叔为了总能见到二婶,就调到六厂采油队,伙食水准可以用一落千丈比喻啦。
到采油队后,二叔这个饭盒里就没盛装过几许荤腥。
在化建吃完饭,不用水刷不净饭盒。
到采油队后吃完饭用自开水一冲,饭盒便干净。
常年吃的是高粱米饭、窝窝头、苞米面发糕,菜,就是土豆片、白菜片、土豆炖豆腐。
偶尔吃上一顿红烧、大米饭、挂面,那就相当于过年啦。
第三年的秋天,因为严重缺乏营养,二叔罹患急黄疸型肝炎,在二医院治了一个月才痊愈。在二叔临近出院的时候,想吃猪了。
那时还远在几里地的二婶,就用家里的票买来猪,专拣瘦的给二叔炖好,用这个大饭盒装了一盒,让二叔吃了三天才吃完,可是解了馋。
那时,当年二婶常常回娘家混顿好吃的。
邻居见二婶把家里好吃的都留给二叔,就常和二婶说:
“你这里没什么亲人,就把我家看成你自己家吧。我家的这些弟弟妹妹们,就把你们两品子当做大哥大嫂,多好!”
那时二叔的岳父岳母,也特别喜欢二叔。
去他家不仅吃些好的,走的时候还要给二叔带一些。
这让当年远离父母、兄弟姐妹的二叔,深深感到二婶一家人的温暖和真诚。
二婶有时从家里拿来挂面、鸡蛋或者冻水饺。
二叔他们俩就在井上,用这个饭盒放在电炉子上煮着吃。
夏秋之际,见油井周围农民的土豆成熟了,就寻找土豆秧根底开裂的地方,挖出最大的土豆,也用这个饭盒煮着吃。
二叔还经常从师傅那里要来盐、猪油,放在饭盒里和土豆一起煮,感觉比白水煮土豆好吃多了。
后来二叔领着二婶就去了南方。
那是因为二叔已经被南方另一个采油队调去,当了井长。
二婶也被安排到机关生产办的食堂工作。
那时二叔家真的很不错,生活水准也还是很好的。
直至二婶儿怀孕,每天上班带的饭,也还是高粱米、土豆片儿。
二叔看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觉得二婶儿怀孕后,给她吃好一点的食物。
于是,二叔买菜给二婶做。
可是她居然吃不下去。
更尝试过给她做大米饭和菜,她却说她吃不饱。
二叔每天带饭上井,就用这个大号铝饭盒。
她把高粱米豆饭、土豆片儿放进饭盒,还要用勺子压了又压,估计那一盒饭菜总得有二斤多。
二叔就这么天天如此,每天中午把这满满的一盒饭吃得干干净净。
二婶儿直到怀孕我儿八个多月,还每天骑着自行车,带着这个饭盒去井组上班。
那是八月份,桂花到处开放的时节。
儿子在一家医院妇产科降生啦,在婴儿秤上一量体重,居然达到七斤二两,是个大胖小子。二叔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抱着儿子说:
“看我这个大胖儿子的面相,就有帽子戴。将来准能上个大学,大学毕业后还能被解放招为军官,然后再转业后回到咱油田,代替俺当个采油队的队长!”
大家听了,乐的前仰后合:
“瞅你夸来夸去,绕了半天,最后还是夸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