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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母妃前些日子受了惊吓,还需调养,不若回府吧,儿尚有事请教父王。”
终于得了台阶下得晋王冷声到:“回吧,先送你母妃回房。为父在书房等你;”又道:“薇儿,那孽女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本王的事还轮不到她做主。好生养着。”
“是,王爷。”婉妃柔柔弱弱的行个礼,被宓君扶着回房了。
回房的路上,看着儿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婉妃笑了笑:“君儿可是在想郡主说的话?君儿不必忧心,王爷与我青梅竹马,后又因程妃之事欠我良多。如今府中也只有我一人,往后这晋王府必定是你的。至于郡主说的话,只要我儿继承了王府,做不做王爷的正室有什么关系?”
宓君看着自己的母亲,勉强露出个笑容:“儿只是觉得当年程妃娘娘虽因煌儿伤了身子,却不至于养了半年也未见好,更何况,既是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又为何要在冬日去湖边散步,还失手将煌儿掉进了湖里差点就没命了。”
听到王长子的提问,婉妃身边的贴身婢女们互相看了一眼,又恢复了规规矩矩的样子。
“你怎么会这么问?当年的事不是早就清楚了么。程妃因我们母子的事记恨王爷,一时糊涂才做下这种事,不然王爷也不会因此想要废了她,若非当年太师势大,程妃早已被休下堂了。妒恨妾室,残害皇室子嗣。可是大罪。”
看着母亲笑意盈盈的样子,宓君在心底叹了口气,如今追问又有什么意思呢,程妃已亡故,父王也对她没有半点情谊。煌儿又去了京城,再见之时尚不知是何景象。若是失败了,此事便一笔勾销;若是成功了,自己必定会好好爱护小妹,权当为此事赎罪。
“儿只是好奇罢了,当年的程妃娘娘素来冷漠,却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任哪个女人被自己夫君嫌弃厌恶,都会做出些不理智的事,程妃已是好命了。”
“是。那母妃你好生休息,儿去书房了。”
“去吧。”
自王府正院出来的宓君回首看着这原本应是另一个女人的住处,想着小时候见过的这里的女主人。觉得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小妹那么的任性胡闹,张狂肆意。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妹终日懒散厌倦,抗拒婚姻。无论人的誓言有多么的真诚,一旦厌倦了,一旦触及了自己的利益,什么誓言承诺都可以抛诸脑后。皇家子嗣,婚姻向来不由得自己做主,即如此,还不如活得懒散些,终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至少活得快活。至少,不会因一个人撕心裂肺的疼,也不会因一人痛不欲生的活。就像十几年前端庄清雅,蕙质兰心的程妃娘娘一样。
“哼,”宓君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如此聪慧,又怎会不知此去因何。只怕,连父王在她心里也是可有可无的吧。小懒狐。”
不吵不闹只是觉得不值得为了旁人费力气,毕竟,嘲讽人,骂人,也是要花费不少力气的。不止身累,心也跟着累。有这些气力还不如用来睡觉。至少,身心舒畅,天朗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