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邵俊,应该让咱们国内爱拍恐怖电影的导演到这住一段时间,要不水平就永远还是那么臭。”
“杰哥你如果拍一部恐怖电影那肯定卖座。”
我和邵俊坐在点着一盏油灯的黑影里边等晚饭边闲聊。
二叔影子一闪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妇女。
“阿俊、阿杰,你们每人一碗熬菜,馍在这,别嫌饭孬,黑灯瞎火的,凑合吃吧,俺们平时晚上都是啃个凉馍就睡了!”二叔说着把饭菜摆在了矮方桌上。
“叔,入乡随俗,苦日子我们俩也是一样过,没外人,您就不用说客气话了!”
“那就吃吧!”二叔说着蹲在一边抽起了烟。
我和邵俊每人拿了个大馍,然后端起碗开始吃起来。
正边吃边聊,邵俊突然“哇”地一声把嘴里的饭菜吐在了地上。
“咋了?”我转过身问,二叔也忙问咋了这是。
邵俊没答话,而是急忙掏出手机打开了电筒,他照着地上自己吐出的那口饭菜,我和二叔也诧异地低头看去,
地上他吐出的有馍和白菜、肉片什么的,并没有什么不妥啊。我正要问,地上那堆东西却突然动了一下!我吓得“哎呀”叫了一声,邵俊用一只筷子拨拉了一下,一只黑色的小蝎子,竟慢悠悠地从那堆饭菜里爬了出来!
我和邵俊同时冲出房门,各自蹲在门前凶猛地呕吐起来。
“这,这,这...”二叔站在我们俩身后急得不行。
我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最为执着的一次呕吐了,半个多小时左右后,我筋疲力竭地瘫软在地。
邵俊更是吐的可怕,半趴在地上,双手撑地,身体不停地因为呕吐而颤抖不止。
二叔喊来了几个人,把我和邵俊抬进了为我们准备好的那座院落。
在一个套间里,两张床已经铺上了崭新的被褥,我们被抬上床躺了下来,邵俊这时依旧痛苦得不愿睁眼。
屋里放了两盏油灯,二叔往两只油灯里分别添了油,然后就转过身询问我和邵俊的情况,他言语里满是愧疚,说怎么会有蝎子呢!真是无法想象!
我劝二叔不用自责,这事只是巧合,可能盛好饭后蝎子从房梁上掉进去的,灯光那么暗,肯定不容易发现。
二叔连说是是是,可能就是像我说的蝎子自己掉进去的。
二叔拎起一件东西放在桌上说:“这是娟子带来的火腿肠,你们吐那么厉害,肚子一定空了,啥时候好些了就凑合吃点!”
我很感激二叔的细心,就让他和其他人赶紧回去歇着,说我们俩没事的。
二叔又让人送来了一个暖水瓶和两只瓷碗,然后就和其他人关上门走了。
他们走后,我问邵俊感觉怎么样了,他只是摇手。
这小子这次的确被折腾苦了,我知道他精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娟娟走时他那声深沉的叹息足以证明,他其实是很希望娟娟呆在自己身边的。
男人一旦遇到苦难时,骨子里就特像一个孩子,渴望来自女人的抚慰,但表面却还要故作坚强,强撑着做为男人的那份尊严。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睡着了,然后就开始做梦。
我梦到自己躺在床上睡觉,梦里的我却突然就醒了,然后就开始伸懒腰,而我的右手猛然触到了什么东西,我抓住那东西拿到眼前一看,竟然,竟然是一条血淋淋的断臂!
我从梦里惊叫着惊醒了,发觉自己通身是汗!
屋里的两盏灯不知何时都灭了,我摸索了一会儿,但没找到手机。
“邵俊,你睡着没?灯怎么灭了?”
我的话音刚落,一根火柴“嚓”的一声划着了,然后分别点燃了两盏油灯。
我打了个哈欠,说邵俊你不难受了吧!肚子饿不饿?
可没有回答!
“邵俊!”我大声喊道。邵俊的床上有了动静,接着就听到邵俊迷迷糊糊地问:“杰哥,你喊我?”
“邵俊,你,刚才没起来点灯?”
“没有啊!我一直都没动,啥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把我难受坏了...”
邵俊还在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我却再无心听他说话了,手开始哆嗦着继续摸索枕边的衣服寻找我的手机。
突然,两盏灯“呼”地同时灭了!随即,响起了房门“咯咯吱吱”被慢慢开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