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也十分忧心,倘若只是那不成器的女子,怎么样都能处置,可如今她若成了太子的身边人,一旦小人得志起来,那就不好处置了,何况太子表面上仁义道德,可私底下却也有手段,否则何至于老三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有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姑母也不必十分忧心,我早已知道前路不可能一帆风顺,就是再难些也使得,更何况我早已是被打入地狱,如今算是死过一回回来的人,有些事,若真是走到那个地步,也并非山穷水尽毫无解决之法。”
宴轻歌为自己的未来早有预判,绝不可能一帆风顺了,普通人家的女儿进了皇室尚且要小心谨慎,更何况是他这样的。
听她这等说,长公主叹了口气。
不知是在怜惜她曾经的遭遇,还是为她对自己的预判而感到揪心。
一家子人在一处用了饭,宴轻歌给长公主写了新的方子调理身体。
晚间,慕容翊轩按例要返回城中,临行前长公主着人将他召到身边。
“不知姑母有何吩咐吗?”慕容翊轩见长公主坐在高处,手中执着一卷书,可能书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寻常翻上两番,似乎并没有用心的去看。
“今日找你来没有别的事,只想问你对那个孩子你怎么处置?”长公主见了他,倒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姑母问的是小白?”
“自然是了,不然你以为我问谁呢?”
“小白自然是侄儿的孩子,这要什么处置呢?”慕容翊轩自然知道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所谓的处置自然也不可能有,既然要和这孩子的生母成婚,这孩子自然也就是亲生的。
当然若论血缘,这孩子本身便是他的亲生之子,不过来的有些荒唐令人悲哀罢了。
长公主见他会错了意,有些无奈。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你与轻歌怎么都好说,这个孩子你该怎么解释?
如果你不承认,这是你亲生之子,那这个孩子必然有一辈子背负着私生子的骂名,连带着他母亲也会抬不起头来,如果你承认这是你的孩子,那必然要背上你们德行有亏的骂名?所以这个孩子你到底怎么处置,是过继还是你有其他打算?”长公主担心的无非是一件事,就是名分,不光是给这孩子生母的名分,还有这孩子也该要有个名分才是。
如此,将来这孩子便可名正言顺的做摄政王府的世子,否则世子之位就只能落到他其他的弟弟手中。
“这个孩子自然是侄儿亲生之子。”慕容翊轩回答的笃定。
长公主只当他愿意将这个孩子以亲生之礼待之,是因为对这孩子的生母这般喜欢,却全然不知内情。
不过有时对着这孩子,她倒是生出几分血脉相通的怜惜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皇家玉牒可不是你说亲生就亲生的,真的要将他视作亲生,你们俩的名声怎么办?如果不是亲生,这个孩子如果跟着他亲娘总是个问题。”
宴清歌的事情怎么都好解决,毕竟只要他一力护着就是了,可这个孩子却真的是卡在他们中间,不能随意解决的问题。
“这……”显然,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到有些令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