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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安置妥当了?”徐老爷子问的是陆见安,别看十三岁,在他们的人家也该挡起一面事情来,更何况女儿就这么一个儿子。
徐氏刚想答话,陆见安已经答到,“一切已经安置妥当,今日多谢舅舅舅母出手相帮,正要请示外祖父外祖母,舅舅,明日是否能下葬?”这些话回答的头头是道。
饶是徐母对他的天生不喜,此刻也不得不颔首,道:“难为你这么点功夫就置办妥当了,你父亲安葬之地,你可寻好?”
“已经托了徐福,看了一块地,因为是山地,更是荒地,算是买办下来,可以安葬家父和妹妹。”
陆见安今天还真没歇着,事情太多了,指望徐氏,根本指望不上,徐氏一天到晚都是坐在那里垂泪,他只好挑起家里的事情,也拖不下去了,好在徐氏是个省心的,陆见安问她家里的底细,也都一一交代给他,完全拿她当儿子看待,也不想想她可是个十三岁的小姐。
家里拢共也就只有六两多银子,置办丧仪,买地安葬下来已经花了五两,陆见安手里也就剩下一两多的银子,等到明天陆寒陆雪见真的安葬完毕,大概还要花费一些银子。
陆见安已经和徐福打听过了,这里的消费普通人家五两银子银子节省一些可以过一年,可是徐氏身子不好,这一次连吓带病,需要将养,要吃药,要补品,陆见安怎么会不知道银钱消耗的已经捉襟见肘,他们可真的是穷啊。
“安哥儿,非外祖父对你们不慈,你也知道你父亲刚刚去世,你们还在孝中,这以后就在这里暂住,等到孝期满了!我们再做打算。这每个月……”
听话知音,陆见安那里还能不知道,外祖父他们这是推脱之词。
自然不傻,当机立断表态道,“外祖父,父亲亡故,家里自然以后是我陆见安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这一次也是麻烦外家,您放心,以后我们母子三人的生计一定不会让外祖父和舅舅为难,咱们也别客气来客气去,我是陆家子弟!当然应该挑起养家的责任。
能有今日,全仗老太太、老爷、太太慈爱呵护,绝不敢再奢望其他。”
这一番话说的徐老爷子脸上无光,虽然说这事陆家的事情,可是毕竟徐氏是徐家的女儿。
“安哥儿,你这个话也太难听,实在是舅舅也无颜见你们,家里虽说是看着安稳!实际上现在已经入不敷出,根本支撑不了,非我们当舅舅的心狠。”大舅徐源面色苍白,稍有愧色。
老爷子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叹口气,垂手站起身走了出去。
大舅二舅也叹口气走了出去。
徐母抱着徐氏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心里明白,这十两银子也就是他们以后的生活费,徐家摆出了态度,这是以后顾不得他们了。
徐氏怎么能不伤心,本来以为投奔父母,没想到父母这些年也过得不如意。
一场痛哭之后,徐母把李嬷嬷給他们留下,也走了。
徐氏当下就病倒了,高烧不醒,人昏昏沉沉,嘴里说着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