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就给他升职。
他们一直闹到半夜,一支数千人的汉军部队抵达营地时,才醉醺醺的出来集合,迎接上级。
“传令!”抵达的汉军将领翻身下马,而渡口军的军官和士兵们逐一下拜。
“武洲众人,焚毁敌营粮草,歼灭俘虏敌军甚多,重重有赏!”
一旁的红电、达特等人,毕恭毕敬的走上前去,从汉军将领手中接过奖励清单,各自面露喜色。
“卢将军的大营明日抵达,你们做好准备!”随后,汉军将领又对张达等渡口军官说。
渡口的将领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达开口了,“大人,我等的奖赏呢?”
“你等?”那将领摇了摇头。“你等不是什么都没做吗?有什么奖励?”
人群顿时发出一阵阵的杂音。“敌营是我们攻破的,怎么没做?”
“吵什么!”那将领怒吼一声。“三更半夜,聚众饮酒!没治你们的罪就不错了!你们以为待在这里就有功劳了?功劳都是打仗打出来的!”
“还有!”他对张达怒吼着。“立刻搭好处刑台,把所有的俘虏都清点出来!明天卢将军来了,最好已经处斩完毕!”
“处斩?”张达有点懵,但还是硬着头皮发问。“敢问大人,处斩多少?”
“这还用问?当然是像路上的反贼一样,全部处斩!”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比他说“没有功劳”的时候更大的嗡嗡声。
过了片刻,士兵甲走出人群,摇摇晃晃的向那将领拱手行礼。“敢问大人,您说路上的反贼,是指什么人?”
“都是路边各村的人。”这位将领,坦率而诚实的说出了一切。“大胆的刁民,从了贼,把乡绅们的土地都分了。想来你们这些人也不知道,那就趁现在告诉你们:卢将军有令!所有从贼的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那...那李家村,就是从这往东三十余里...不知道那里现在情况怎样...”
“李家村?”将领摸了摸下巴。“巧了,本将正好知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都杀了。”将领等他谢完,笑着回复道。“那里好像很多人都从了贼,不但分了李庄主家的地,还想杀李庄主。幸而他逃到了卢将军那里。后来大军攻回去,全村的人都分过他的地。就只好全都杀了,耗子都没留下一只。”
喝醉的士兵甲,怔了半响,突然发了狂一样冲向了军官。“爹!娘!爹!娘!”
他靠近军官,做了个拔刀的动作,但是他的伤还没好,又喝的太多了,刀还没拔出来,就被一旁的卫兵一脚踹倒。
“他是李家村的人。”旁边,另一个渡口军的士兵答道。
“大胆!”将领怒喝起来。“原来是反贼余孽!与本将绑起来,一并砍了!”
士兵甲,被绑起来后,也不挣扎。
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他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但是他没读过书,不知道该怎么说。此刻的懊恼、悔恨,全都汇集到他心里,最终变成两行眼泪流出来,继而变成了嚎啕大哭。
“爹!娘!是孩儿害了你们,是孩儿害死了你们!”
“抽他几鞭子!叫他还多嘴!”
马鞭抽了下去。
“大财不传!大位不继!为国为民....”也许是因为痛苦,也许是出于绝望。士兵甲不但没有屈服,喊出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嘲笑的、蔑视的、当做玩笑的话。
“杀了他!”正听张达讲述这个士兵今天立的功绩,打算略作惩戒就放他一马的军官,被激怒了,大吼道。
一旁的汉军,知道军官是厌恶这人乱喊。随即抽出刀,直接砍到士兵甲嘴上。登时,再也喊不出来,只能喷出些血;趁时,复一刀,砍在喉咙上,结果了他的性命。
渡口士兵,有要说什么的,多为一旁军官所阻。一时间,众人默默,唯自泣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