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到了盟主楚怀王项英的传令使,说是楚王相招,以议攻汜水关之事。
正自公孙平奇怪着这半夜三更的还议个什么事,只是待得他走至盟主大帐内之后,却正见得大帐下,正跪着一黑衣人,此刻正被两金甲武士押着。
公孙平眼角抽了抽,不想这白起派出的最后一个黑衣人,竟然为项英给获得了。
待得诸路诸侯皆至后,那楚怀王项英,方才一脸笑意地看着公孙平道:“孤王身负盟主之责,每思及此,总感肩上担子沉重非常,常夜不能寐,今日孤起身巡视于营地左右,却不想,却正为孤抓得一秦军奸细,此本是小事尔,孤本当直接处置了,也懒得去打扰诸位,只是,幸得孤之大臣屈原,识破这奸细之所藏,搜得书信一封,此却是大喜也。”
说罢,示意那一直站于其后的大臣屈原承上了那一封书信,转手交给了边上的齐恒公管符。
按李斯之授意,白起所写的这三封信,其中内容皆是一样的,都是说将于后日子时大开关门以迎赵军入汜水关之策。
此时,两封信落到了赵王公孙平手里,而另一封信,确是有意的被落到了项英手上,此刻,项英乃帐下诸路诸侯们,在看完信之余,皆是以目而视赵王公孙平,等待着他给诸人一个解释。
“诸公勿疑,此信,我家大王亦是刚收到,其中细节,亦尚不清楚矣。”居于公孙平身后的肥仪站了出来为公孙平辩解道。
“如此,赵王以为,此事可信否?”边上,有人问公孙平道。
这确是让公孙平为难住了,你要让公孙平说可信吧,他也只是刚接到信,啥情况也不了解,你若是说不可信吧,可是这信确是直接到他手上来的,而且是这信上是指名道信的要赵武灵王公孙平亲启,里边的字迹据有心人验证,也确实是那秦将白起的亲笔信,这又让他们一下子不能释怀了。
“我家大王以为,此事虽不能全信,但亦不可不信之,此当为攻破汜水雄关之一条捷径也,当勉力一试之。”肥仪不说全信,亦不说不信,却只是照着目前的情况,而说出了一个中庸之策来。
正如这肥仪所说的这般,如今,那秦军仗着汜水关雄厚,以精兵而死守住,就是不出关来打,这让众诸侯国联军们感觉就像是在咬一只有着铁壳的乌龟一般,那是完全无处可下口啊。
而如今既然有这般一个机会,正如这肥仪所说的,不管成不成,可信与否,他们都当勉力一试之。
诸人思之,亦是没有什么好的对策来,也就同意了这事,只是这攻入汜水关内,诸人商议着当出十万兵以攻之,其中宋,周,成三个小国,当各出五千人马,而那燕国,因着前头折了一阵,也同意他只出五千兵马,剩下的兵马,就由赵,齐,楚,鲁等诸侯国平摊之,以凑齐十万之数,养精蓄锐于左右,整戈待旦,只待那白起大开了汜水关关门后,就杀奔进去,夺了这汜水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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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子夜,天色阴晦而不见半点星光,关城之外,此刻,却是早早就有那十万联盟大军静静地埋伏于此,随着子夜的临近,有那负责探哨的兵卒,猛不丁间却正见得那汜水着城头上,突然亮起一束火把来。
看着那火把于空中来回摇晃了三五圈后,便息灭了,如此过得一会,又再一次点亮了来摇晃了三五圈。
如此反复三次之后,那哨探大喜而回向着居于前的宁猛回报道:“汜水关上果已有回应,暗号以出,只等大开关门矣。”
果不其然,不出一时三刻,随着声响处,那沉重的汜水关关门在机括的带动之下,被缓缓地打了开来。
“诸将士听令,我等建功立业,就在此时,诸将士且随某入关矣。”一声喊,那宁猛却是当先第一个奔入了关内。
其身后诸多将士见得宁猛这般猛将一马当先而入,皆是士气大振而起,亦是轰然而跟随着大流,往那汜水关内冲去。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白起那谄媚的笑容,更不是那投降的秦军,而是一堵高高的城墙。
这城墙虽没有外面的关城那么高,但亦是足足高达六丈。
此刻,猛听得这高墙之上有人一声大喊,高呼着“杀贼。。。”
却见得那高墙之上,原本漆黑一片里,确是突然之间而亮起无数火把。
人影重重间,数不清的秦军将士,数不清的利箭,在那火光的照耀之下,正飞射而下。
内城之下,后路的众诸侯盟军正不断的涌入,而前面的盟军却是在受着无数箭矢的侵袭而丧身。
他们不得前近,更不得后退,又无法反击,此刻的他们早已经是乱成了一团糟矣。
十万精锐,将毁之一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