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那位小妾,当时还是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确就这般被麻九直接拖了出来,活活剐了她以生祭那死去的六十多个弟兄。
人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对于混在这种势力当中的人来说,仁义自古难两全,而做为带头总把子,义字,自然是需要放在第一位。
而由此亦可知麻九的狠,可见一般。
此时的麻家老二,不知道自己脑海中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想到那个被活剐了的四姨。
“说。。。”厉吼声,确突然如爆雷般,猛然在这堂前炸响。
“父。。。父亲。。。你听我说,听我说,那钱不是董家给的,是舒家,是舒家给的。”此时的麻老二,正狠狠地抱着麻九的腿,那一张脸,早已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了。
“收了多少?你又答应了他们什么?”此时的麻九,声音已经转趋于平淡,可是,跟随于麻九这么多年的几个儿子,早已是知道,若麻九继续这般大雷霆下去,或许这麻老二还能脱得这一劫,可是,若麻九突然之间这般平静了下来,那么可以说,麻九的心里已经宣判了对麻老二的死刑。
“父亲。。。。父亲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这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此时的麻老二,已经开始有些癫狂。
“说吧,收了多少,你又答应了他们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你,你的死活得看公子的意思。”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方,一个劲儿磕头的儿子,麻九内心除了点点酸楚之外,有的,确只是一点点惋惜。
就在刚才,他还在向李显保证,他一定会做好家里的防护保密工作,让这宣纸的世艺成为他麻家独一份的生财之道。
而李显所给出的对抗董家这个庞然大物的办法,亦是要保证着这造纸工艺的唯一性。
若是不能保证这造纸的唯一性,而被传了出去,那谈什么来对抗董家,这只能是一个笑话了。
“收了三万两,父亲,儿子只收了他舒家三万两,我只是负责在家里找技术好的师傅,是老三,对,是老三去负责跟那苏家联系的。”此时的麻家老二,一双通红的眼睛,已经射出血一样的光芒来。
“父亲,我没有收,我不认识什么舒家,是二哥血口喷人,父亲你要相信我。”边上的麻老三,原本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此时被麻老二这般一嗓子吼的,亦是三魂去了二魂,一个哆嗦,就跪在了地上,大喊起冤来。
“好。。。好好。。你们都是我麻九的好儿子。”双目中,那一份阴冷,此时确是更加重了几分。
深吸了口气,麻九终是渐渐冷静下来,转过身来,看着那一直跪在地上的老二道:“人,你都送出去了吗?”
“还没,还没有。。父亲,人我还安排在悦来居,接头的人还要晚上过来。”跪在地上的老二,仿佛突然之间看到了希望,急急的吼了出来。
听得麻老二的话,麻九总算是松了口气,朝着一旁那一直就静立在侧,一直都不吭声的一方脸汉子道:“老五,你去趟悦来居,把那几个人处理掉,记得处理得干净点。”
“诺。”麻家老五,一个孔武有力,然而确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此时,在听得麻九的吩咐后确是没有半点的表情,只应了个诺,转身就往外走去。
“老大,老四,你们两个人去坊里看看,这作坊,现在已经是我们麻家的命根子,更是我们麻家安身立命的法门,坊子,不能有事,工艺,更不能泄露出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但是我要你堵住这帮子人的嘴,你们二个人明白吗?”
“诺。”老大,老四亦相继而去。
“老六,老七,你们去明湖轩掌柜那支些钱来,然后去城内酒庄买酒,买得越多越好,记住,我们只要劣酒,但是,要让他们给那没兑水的那种。好酒嘛,你们也收些,太贵的,我们暂时不要。”李显给他的那一张蒸馏酒的方子,在那悦来居里,麻九倒也是有看过,只是一时半会间,他也看不太懂,所以,也只有按着李显的吩咐,先去买些兑水少的原料酒来,然后再经过自己的加工,看情况而定。
老六,老七二人应了个诺,亦是相继出门而去。
“老六,老七,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上吧。”此时的麻九,声音里充满着浓浓的苦涩与无奈,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十年一般。
走在前头的老大,老四,老六,老七,四人在听得麻九这句话,皆是身体一震,然而,确是头也不回的,更加加快的步子往门外走去。
“大哥,四弟。。。。。”
“老六,老七。。。。”
瘫倒在地上的老二,老三二人,相继大喊出声,只是,门外那四人,确是轻轻地把门反手给关上后,半点也不敢吭声。
麻家的规矩,早在他们刚出生那会,麻九这位做为父亲的男人就告诉过他们,麻家的人,生在青帮,长在青帮,生是青帮的人,死亦是青帮的鬼,而青帮的规矩里,犯了错的代价就是死。
“啊呃!!!”急促而短暂的惨叫声,从那一扇关着的门内传来。
“父亲不要。。。啊呃!!!”
一切,全都归于平静,门外四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份浓浓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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